任由安静在两人间蔓延,柔顺的乌发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她垂眸,眼底露出稍许愠色。

她、她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她明明不想回答宋苒的。

察觉到公筷夹了两块糖醋里脊放进她的碗底,她抬眸就瞧见了宋苒认真的神情:“没工作又不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为什么要垂着脑袋呢?桑芜,你还这么年轻,只要你想做,我都支持你。”

羞耻?

眼底那点愠色成了一把火,燃起的光亮比窗外的霞光还要潋上几分。

白皙的耳根粉润透红,她抬起脑袋冷着脸解释:“我没觉得羞耻。”

“嗯,是我该羞耻。”宋苒从善如流,“你看啊,我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一直都是无所事事。上的大学都是国外靠钱砸的三流大学,你呢,肯定比我优秀。”

“你想表达什么?”桑芜问。

小猫咪已经放松了警惕,因为她。

意识到这点的宋苒被愉悦到了,她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果非要概括,那就是她很想拿个逗猫棒出来逗逗桑芜,看看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顺从本能的喜欢靠近,还是恼羞成怒的咬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可爱呀。

宋苒闷笑出声,她穿了件克莱因蓝的套装睡衣,上半身的扣子却没有扣到最上端,反而敞着两颗。笑时,她那精致漂亮的锁骨更是晃眼。

桑芜强装镇定地撇开眼睛,在即将开口让宋苒系好衣服时,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关她什么事?

宋苒..在外面说不定也很喜欢这样。

她无意识地捏紧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暗自劝告自己——桑芜,别越界,别多管闲事。

“桑芜。”止住笑意后,宋苒右手撑着脸,几缕碎发轻柔地垂下,她露出明媚的笑颜道,“我没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桑芜,你在我心里特别棒。所以呀,你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

嗓子眼像被糖浆黏住了口,桑芜说不出任何话。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不止一次地奢望过,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一个理解她的人宽慰她。

每当她面临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即将奔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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