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灯火通明的房间内装潢简约又不失品格,水晶吊灯给房内覆上一层白灼的光,灰色的窗帘旁站着一位长相俊美的男性。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五官深邃,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和平常温润的模样有很大的区别。门铃再次被按响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但他还是没有开门,依旧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雨景。门铃响了两次就消停了,片刻后,顾彦琛移开视线坐到了沙发上。他紧闭着眼睛,表情逐渐变得痛苦,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眼睛闭上又睁开,很快他的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紧皱的眉头逐渐熨平,他冷漠地扯出纸巾,抆干血迹丢进了垃圾桶里。
做完一切后,他的嘴角才溢出点笑意。他躺了下去,拿过一旁的羊绒毛毯盖上准备睡一觉时,剧痛从身体深处涌出,继而扩散至四肢百骸。
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他掐住自己的喉咙,表情狰狞吓人。疼痛继续蔓延,就连呼吸都不可避免地开始疼时,他发疯似地踹倒了一旁的垃圾桶。
沾染着殷红血液的白纸洒了一地,红与白造成的视觉刺激,让不远处始终安静的猫叫了起来。叫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突兀,顾彦琛抬眸觑过去时,眸光晦暗。
金渐层布偶猫的叫声戛然而止,它害怕地缩回了柔软的猫窝里,姿态防备,目含警惕。
随着时间流逝,血液不再满足於从从嘴角溢出。不多时,他的鼻腔也流出了两道滚烫的血,他彻底失去理智,忍着剧痛狠狠砸向玻璃窗。
玻璃窗没有破碎,反倒是他的手因为受力受伤了。嘴角、鼻腔、拳头全都血流不止,他却沿着窗面瘫倒在地,表情麻木。
等到雨势逐渐转小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灯光明亮的房间内,瘫倒在地的男人重新站了起来,四肢百骸的疼痛也短暂的消失了。窗面传来响声,他揉了揉眉心,抬眼望去时,表情骤变。
是一只小白鸟,白鸟的羽翼被雨水沾湿了些,黝黑的眸子格外渗人。它站在窗台上,隔着玻璃与顾彦琛对视。一分锺后,顾彦琛打开了窗。
他将地面的垃圾重新收拾好,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请给我最后一点时间。”
他知道自己在苟延残喘,但被逼急的他是投降,还是逼入绝境后的绝处求生还说不定,他不想放弃,即使纯碎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控制的事情。
白鸟通体白莹,它窝坐在沙发软垫上,一瞬不瞬地望着顾彦琛时,仿佛是在宣告恶贯满盈的犯人的死期。长久的沉默在一人一鸟间蔓延,再开口时,顾彦琛低下脑袋,几近恳求:“相信我。”
墙角猫窝里的猫越发警惕,毛茸茸的尾巴都炸开了毛。明明只是一爪子就能拍在地面的小鸟,去让它害怕的想要钻进更安全的厕所里,尽管从始至终,那只小白鸟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顾彦琛。
很快,它又重新扑腾着翅膀从窗口离开了房间,而顾彦琛依旧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一道闪电劈开乌云云浪,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入内,沾湿了灰色的窗帘。
疼痛消停的时间不断缩小,在顾彦琛想要站起时便卷土重来了。他重重跌倒在地,疼到极致的麻木神情让他看起来像将要逝世的囚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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