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世界仿佛都为之颠倒,而桑芜溶入这场雨中,在宋苒的怀里,化作了一场梅子雨。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都没有停歇的趋势。脖颈后的阻隔贴在耳鬓厮磨中早已撕下,锐利的齿陷入薄弱的腺体内,云浪翻滚,白光骤闪。
...
在漫长的昏睡开始时,宋苒来到一处白色的花海。她像以往一样,以为这又是一场离奇的梦。她缓缓走到花海中心,开始设想今天上演的是什么。
一阵春风拂过,花海中升起了数不清的透明气泡。气泡很小,可宋苒却透过这圆小的气泡觑见了那里面藏着的渐变色小球。
气泡悬浮在她眼前,她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将右手边的戳破。因为依照她的经验,梦里的她无法改变任何剧情走向,无论她做了什么。
她这么想,便随心做了。透明状的气泡被戳破的瞬间,那个渐变色的小球散落成荧光,她的脑海中涌入了一个仿佛是不属於这具身体的记忆片段。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坐在宽大的练舞室内,而舞室中心,一个穿着白色练舞服的女孩正在翩翩起舞。就在她以为又要看不清脸时,跳舞的女孩忽然旋转到那个观看的女孩面前,朝她甜甜一笑。
那样的笑容对她而言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女孩儿的脸跟桑芜很相像,陌生的是在她们的相处过程中,桑芜从来都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女孩就像是被娇养在温室中的花朵,眼神澄澈柔软,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小梨涡陷得很深,纯真无邪。
大脑深处传来细密疼意,就像被针扎似的,宋苒从记忆里退出,长睫微敛。她继续往前走,这次却谨慎地没再触碰那些气泡。一路朝前,她如不知疲倦般抵达尽头时,她瞧见了那只不断困扰她的白鸟。
白鸟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出现,看到她走近时,甚至主动飞到了距离她最近的花朵上。枝芽疯长,原本只到她膝盖处的花朵瞬间长到了可以与她平视的高度,但只有那一朵。
白鸟与她目光相交,黝黑的眸子转了转,看起来很渗人。宋苒站在原地没动,用一种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平静口吻问:“你是谁?”
因为这只白鸟的出现,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不是她的梦境。周遭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掠过的风。眼前的鸟儿冲冲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宋苒有些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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