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算是观察出来了,上官藜这个变态是真的不想要她的命,多半是在拿她寻开心呢。反正无论她怎么做都要被上官藜整,怎么整都一样。
王瑾玲伸手从那一堆树苗里挑了一棵细一点的树苗,吭哧吭哧刚要搬起来,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她差点丢掉树苗砸了自己的脚。
“今天的活干不完,明天加倍。”
王瑾玲一听,忙不迭加快了干活的速度,在院子一趟一趟来回跑着,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搬完树苗,天色已近漆黑一片,王瑾玲累得像条狗一样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里正发愁呢,冷不丁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
“哎哟!”
王瑾玲痛呼一声,一个跟头滚下了台阶,在泥地里翻滚了好几圈才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身。
这才穿越过来没几天,王瑾玲的脸却已经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磕破了一小块皮,脸颊上沾满了灰和泥。她似乎被突如其然的那一下给摔懵了,愣愣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上官藜,神色迷茫,不知所措。
即便是在如此落魄的情形之下,王瑾玲那双此刻盛满了迷惑的大眼睛依旧是亮闪闪的。在昏暗的光线里,灰扑扑的脸和灿若星辰的眼睛形成了微妙的对比,王瑾玲呆愣愣地站着,竟然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一股强烈而又迷人的独特魅力。
引得上官藜都忍不住对她多看了两眼。
看完以后,上官藜又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是白长了一副没用的好皮囊。
好在看着还算顺眼。
再看看她这副浑身狼狈的倒霉模样,上官藜的心情莫名就舒畅起来,一想到她很快就会在她面前跪地求饶,顿时就觉得看她更顺眼了。
上官藜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未曾想到王瑾玲丝毫没有要乞求她的意思,只呆立了一瞬便又去泥土地里挖坑栽树苗去了。
王瑾玲甚至都没有质问她,自己为何会被她突然踢下去。
上官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目光跟随着王瑾玲逐渐远去的背影移动,她下意识想要跟过去,忽然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挪动位置。
王瑾玲挥汗如雨,先一点一点挖开土坑,然后把树苗栽进去,最后再把土埋好。她不会法术,整个过程全靠人力,身体也透支到了极点,栽种一棵树苗几乎要花去半个时辰。照这个速度下去,栽完全部的树苗恐怕天都要亮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王瑾玲在上官藜的视野里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显然体力已经耗尽,但是黑影仍然在艰难地移动着,没有停止动作。
上官藜饶有兴致地远远看着王瑾玲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几个固定动作,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低估了王瑾玲的气性。
历来被她如此折磨过的人,大多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跪地求饶,另一种是反抗到底。看如今的状况,王瑾玲这是要选第二种了?
上官藜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选第二种也好,第一种是软骨头,难堪大任,第二种虽然折损率高,但是一旦能为她所用,必是一等一的得力干将。
想到这里,上官藜便又往王瑾玲干活的地方望了一眼,随即目光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