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上官藜不躲不闪,她一剑正中上官藜胸口。
硕大红色的血花在上官藜胸前绽放,王瑾玲瞪大眼睛盯着那个哧哧往外冒血的血洞,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她又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握在自己手中的剑。
刺中了?
刺中了!
“就像这样,再刺一千下。”
上官藜的声音幽幽地从上空飘来,空洞中带着点回声。
听见上官藜说话的声音,王瑾玲瞬间明白过来,反倒松了口气。
上官藜本人应该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就说嘛,上官藜怎么可能站在她面前当活靶子呢?八成又是个障眼法。
王瑾玲壮着胆子从对面的“上官藜”身上拔出剑来,“上官藜”胸口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如初,依旧身姿挺拔地站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有过刚才那一剑的尝试,王瑾玲对血洞的恐惧程度果然降低了许多,刺出第二剑第三剑时不能说是毫无心理负担,但也基本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了。
她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把剑刺入对面人的胸口,再拔出,再刺……
剑身入肉,摩抆着血肉一路直捅进去,手感有些生涩,拔出时会带出一串血花,有时还会溅到脸上。
王瑾玲练习到一百次时,就已经能娴熟地掌握这个过程了。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熟能生巧之后,她甚至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
但这还远远不够,上官藜说,要练习一千次才行。
王瑾玲抬起袖口抆了抆脸上的汗水,没有休息,继续坚持不懈地反覆练习着。
此时,正在房间内抓紧时间调息的上官藜结束了一个周天的内力流转,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满意地看着院子里练得满头大汗的王瑾玲,心情十分舒畅。
果然没有看错她。
上官藜此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大弟子元瑢性格稳重,思虑周全,有时却过於执拗,不懂得变通;小徒弟温沐阳性情活泼,天真烂漫,美中不足的是她有时会粗心大意,且缺乏定力。
这两个徒弟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学成一身本领,离开了盟主堂。如今她们二人都是烈火盟辈分最高的弟子,手下分别掌管着烈火盟的数千名弟子。
自元瑢和温沐阳出师后,上官藜却像是彻底失去了收徒的兴趣,此后再也没有收过徒弟。
她独居於盟主堂,身边也再未出现过其他人。
上官藜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美景尽收眼底,碧草蓝天与王瑾玲窈窕的身姿相互映衬,美若画卷。
她悠闲地端起王瑾玲特意给她做的巧克力奶茶,轻轻抿了一口,想起自己之前那两个徒弟时唇角微微扬起,又往王瑾玲练剑的方向瞥了一眼。
但王瑾玲和她们都不一样。
王瑾玲最大的好处是足够听话,从不忤逆她。既不过分聒噪,也不过分安静,天赋虽然一般,但胜在吃苦耐劳。
偶尔还会给她讲几个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古怪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