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藜伸出手掌轻轻一拂,花瓣便被拂下了桌,跌落在泥土里。

她放下茶盏,神色冷淡了几分,语气轻飘飘的:“我此前已与北叹霜有过约定,半年后便是北叹霜来烈火盟与我切磋之期。只要她能活着见到北叹霜就行。”

话虽如此,但上官藜话说到一半时,心里蓦地一空,莫名有些闷得慌。

却听元瑢忽然道:“师父当真能不顾她性命么?”

上官藜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捏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正要抬手制止,元瑢已抢先把话说完。

“若是此刻她死在师父面前,师父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吗?”

上官藜手一抖,茶盏应声而碎,碎瓷片飞出,竟割伤了她的手指。

她却没有低头看自己的手,反而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练剑的人,眼中夹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久久没有回神。

元瑢瞧见上官藜这副难得失神的模样,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

元瑢主动跪下请罪:“师父,请您恕罪。”

上官藜摆摆手,似乎此时不想说话。

元瑢便先行告退了。

不久后,王瑾玲大汗淋漓地来到上官藜面前,原本想要向上官藜再讨教几招,不料上官藜却说道:“明日再练吧。坐下先歇歇,陪我说说话。”

“好呀。”王瑾玲答应地很欢快。

她很自然地走到上官藜身旁的另一个石凳上坐下了,双手托腮,面朝着上官藜坐着,按照惯例等上官藜先开口。

凉爽的微风拂过脸颊,运动过后蒸腾的热气逐渐散去,身上舒爽了不少。

王瑾玲放松地坐着,下意识翘起了二郎腿,又担心上官藜看见了会说她,因此很快又把腿放下了。

额头上几缕碎发被汗液打湿后粘在皮肤上,有点痒,她随手将头发捋到耳后。

做完这些小动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上官藜却只顾着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王瑾玲挠挠头,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尽管上官藜说了让她陪她说说话,但上官藜不开口说话,王瑾玲也不敢随意说话。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僵持住了。

“让你陪我说话,你怎么不说?”

上官藜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火气,一阵沉默过后,忽然就把气撒在了王瑾玲身上,语气不善,连眼神中都带了几分不常有的狠厉。

王瑾玲吃了一惊,本能地立刻就从石凳上弹跳起来了:“啊?啊!对不起盟主,我现在就说,现在就说……”

上官藜突然闪电般伸出手,揪住了她:“说,你是来偷什么的?”

王瑾玲满脸莫名其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