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会对太平心动,太平却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心弦微颤,弹在心房上,竟是隐隐作痛。她垂下头,藏起眼底涌动的难过之色,也告诫自己一定要收起这些隔着一辈子的情愫。
太平的余光瞥见婉儿垂头,既然一切回到了原点,那从今日起,婉儿回到了她的身边,就休想再跑了。
“阿娘,难道她就是……”太平装作恍然,淡淡问道,“儿的伴读?”
“你若是不喜欢,母后给你换一个也成。”武后也说得淡然。
太平眉心一蹙,这哪能说不喜欢呢?可若说喜欢,唐突的可不止是婉儿了。
“真不喜欢?”武后神情微肃。
“且让她跟几日吧,若是惹儿不快了,儿将她打发回来便是。”太平说完,端起自己的酒盏,凑近嗅了一口,笑道,“这葡萄酿闻着就香甜!阿娘,儿忍不住想先喝了。”说着,喝了一口,赞道:“好喝!”
武后莞尔,“喜欢的话,阿娘那儿还有几壶,今日一并送你。”
“谢谢阿娘!”太平高兴极了,岂能不多喝两盏?当下指了指自己的酒盏,“你来,添酒!”
婉儿怔了怔。
“就是你!过来!”太平又催促一句,侧脸笑问道:“母后许了你什么宫职?”
婉儿恭敬回道:“回殿下,才人。”
“上官才人……”太平念了一遍,摇头道:“名那么长,念着麻烦,以后我便唤你婉儿!”生怕母后不允,太平挽住了武后的手臂,撒娇道:“阿娘,好不好?”
武后轻抚太平的后脑,“人已经给你了,你想唤她什么便唤什么。”
“好啊!”太平得了允准,在酒盏边上叩了一下,“婉儿,倒酒!”
婉儿有些失神,这两声“婉儿”恍若隔世。她走近太平身侧跪下,提起酒壶,往酒盏中缓缓倒酒。
太平看着葡萄酿慢慢地在酒盏中满起,跳动的水珠就像是她此时的心湖,雀跃无比。
岂料?婉儿只倒了半盏就停下了。
太平微微皱眉,“怎的不倒了?”
婉儿恭声回道:“过了午时,殿下还要听太傅讲学,因而不可贪杯。”
“你!”太平倒不是真的恼怒,她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贪杯误事,上辈子婉儿也经常这样劝酒,也是只给她倒半盏。
熟稔的神色,熟稔的语气。
太平紧紧盯着婉儿的眼睛,想从她眼底看出点熟稔的情愫来,偏偏婉儿这时避开了她的目光,垂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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