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答,“这……你放人便好。”
“所以,陈公公不是哥哥的心腹?”太平又问。
李贤皱眉,“这个很重要么?”
“是不是嘛?”太平语气略微带点娇蛮。
李贤沉默不语。
“那我便当心腹来处置了。”这次太平没有再给李贤机会,立即扬声道,“春夏,走,随本宫去一趟禁室。”
“诺。”春夏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太平……”李贤忍不住提醒,“别让母后知道是我求的情,我怕她乱想,我又要挨罚。”
“放心,这是我跟哥哥的秘密。”太平笑了笑,“若是阿娘问起,为何今日哥哥没有上朝,我会跟阿娘说,是我央了哥哥来,教我诗文,阿娘不会怪你的。”说完,她笑着踏出了殿门。
“太平!”李贤又跟了出去。
太平愕了一下,“太子哥哥,还有事?”
李贤张了张口,目光却瞥向了平日听讲的书房方向,“母后近日新封的才人,就是上官仪的孙女,上官婉儿?”
“嗯!”太平点头。
“她怎会在你这儿?”李贤又问,眸光还是没有从书房方向移开。
太平觉察到了不妙的气息,肃声道:“阿娘喜欢她的才学,便把她安排到了我这里伴读,怎么?哥哥你想讨去东宫?”
李贤被戳中了心思,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太平挑眉道:“首先,她已经是才人了,哥哥你贸然把她讨去东宫,於礼不合。其次,阿娘把她赐给了我,放不放人,我说的算。”
李贤不知太平为何突然像刺蝟一样,语气很是不善,“太平你说哪里去了,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
“没有最好。”太平嘟囔了一句。
李贤暗觉太平似乎是恼了,她与上官婉儿相处并不久,怎么就这般在乎上官婉儿的去留了?
“哥哥现下是回东宫呢,还是跟我一起去禁室?”太平实在是不放心把他留在这里,上辈子这个哥哥就与婉儿传过不少流言,如今看他这上心的模样,太平越想越危险,得快些把他给打发了。
李贤轻咳两声,“我回东宫,你去放了陈七便是,别节外生枝。”
“诺,太子哥哥。”太平刻意念重了“太子”二字。
李贤听得刺耳,往院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哥哥明日拿些名家诗文来给你看。”
“明日没空。”太平不悦回答。
李贤哪想到太平还真敢否了他的建议,“太平,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贪玩懒学。”
“我就是贪玩懒学,阿娘都没逼着我学。”太平直接搬出了武后。
李贤吃了个软钉子,看她是骄纵性子犯了,倒也懒得与她计较。本来他所谓送诗文,想送之人也不是太平。上官婉儿出自上官氏,这样的书香门第,自是看重锦绣文章,与其送她那些庸俗之物,倒不如送书来得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