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殿下分忧,是臣的幸事。”婉儿微笑,轻轻点头。
韦灩走近婉儿,突然捏住了婉儿的下巴,“上官婉儿,你只要用心为本宫做事,日后荣华富贵,少不得你的。”
婉儿轻笑,“这是自然,臣还等着殿下许臣一个恩典呢。”
“那个好说,只要太子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只要……”韦灩松开了手,声音却沉了下来,“太后可以退居深宫,颐养天年,你想要的,本宫都可以给你。”
婉儿垂首,“臣会给殿下出谋划策。”
“希望你记得这句话。”韦灩话中有话。
“殿下,公主殿下带着圣旨来了,太子命奴婢来,请殿下去光天殿议事。”一名宫婢走近殿门,却不敢轻易踏入,低声禀告。
“知道了。”韦灩算算脚程,今日太平确实应该来了。
婉儿朝着韦灩一拜,“臣也该回宫了。”
韦灩微微挑眉,“你可是本宫的谋士……况且,宫中传闻,你与公主素来交好……”
“宫中传闻,多少可信呢?”婉儿似笑非笑,“臣是暗子,若无必要,少一人知道,臣便安全一分。”
“太平也要瞒着?她与天后罅隙已深,这可不是假事,本宫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合作。”韦灩还是想拉婉儿见见太平。
婉儿再拜,“罅隙再深,也是血浓於水的母女,此事小心为上。”
韦灩知道她心细,有所顾忌也在情理之中,她也不强迫她非见太平不可,反正日子还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也好。”
“臣告退。”
婉儿匆匆一拜,便离开了承恩殿。一边走,一边心跳如雷。
她回来了……
无疑,婉儿是欣喜的。只是,她不能在东宫与太平相见。她可以忍住满心的激动,太平可不一定,万一被东宫的眼线看见了,武后绝不会像上次那样轻饶了她。
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谋到相守不离的那一日。
婉儿走出玄德门时,看见了停在玄德门前的马车,车檐上的落雪尚未完全融化,沿着檐角往下不断滴水。
她的太平,定是赶路回来的。
这一程定是走得很不容易,也不知她可会受凉?
婉儿放慢了脚步,本想逗留玄德门外,等太平出来,远远地看一眼她,可她转念又想,这个时候若不克制,只会坏事。
她收敛涌动的思念,沉沉一叹。只觉一颗心胀得酸涩,走向大明宫时,只觉眼圈发热,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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