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羽林将士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追着婉儿去了。
殿下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春夏只怕也劫数难逃。
红蕊的眼泪很快便涌出了眼眶,哑声吩咐,“速速进城,听候大人吩咐。”是留在兖州查清一切,还是回返神都禀告太后,都等婉儿一句话。
剩下的羽林将士领命之后,便赶车载着红蕊进了兖州城。
婉儿跑得很快,早已顾不得旁人会如何看待她这样的失态。紧跟她的羽林将士也颇是吃惊,他们从未见过上官大人如此焦急奔跑的模样。
只慢了一日……就一日……
她的殿下竟遭了横祸……
府衙的狼借焦土渐渐出现在了婉儿的视线之中,她的脚步忽地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一股强烈的酸涩之意袭上心头,宛若利刃一寸一寸地割着她的心房,不给她个痛快,绵长又痛苦。
残阳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的颀长,清楚可见她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殿下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她怎么可以食言?!
她与殿下明明说好的,明明什么都说好的……
眼泪沿着婉儿的颊边滑落,摔碎在她的脚下,这一刻,她终是明白上辈子的太平那时候有多难过。
潇湘水断,玉碎连城。
岂止如此!
太平就是她的命,就是她的天,若是命没了,天塌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殿下……”她一开口,嗓音已是一片沙哑,只觉喉间涌上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真的不要她了么?
真的舍得就这样……走了么?
生要见人,死也要……不!殿下一定没事,一定还活着!
杨琼从后面快步走了上来,劝道:“使君还是先回驿馆休息吧,这里又脏又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婉儿看他的眸光充满了杀气。
虽说她只是个内官,只是一个姑娘家,可杨琼当官半生,从未见过这样让人胆颤的眸光,仿佛可以瞬间洞穿他的心虚,将他一眼看透。
“使……使君……”
婉儿大声下令,“你说殿下谋反,可有人证物证?!”
杨琼心虚得倒抽一口凉气,他总不能说物证在神都武承嗣大人手上吧。
这场大火如此蹊跷,加上沿途一直有人故意拦阻,此事一定另有内情,婉儿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清楚,还殿下一个公道!
“殿下在兖州赈灾一年有余,若有反心,何须等到今时今日!”婉儿往前一步,逼问杨琼,“没有人证,亦无物证,你凭什么说殿下与越王勾结造反?!”
杨琼哑口无言,“若……不是心虚……为何要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