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也确实该好好敲敲武承嗣的警锺,“太平所言极是!武承嗣,你误信小人谗言,无端影射公主谋逆,实乃大罪!哀家给你三日,你速把这小人与小人背后之人查出来,就地正法!办好了,罚你半年俸银,办不好,你便滚去岭南做刺史!”
武承嗣这下是彻底慌了,没想到自己精明半生,竟会中了一个小丫头的计。他急忙叩首,许诺道:“一日!只须一日!臣便能给太后一个交代!”
“是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太平不快不慢地提醒他,“本宫可不想再见到这些奸佞小人再攀咬任何一个肱骨良臣。”
武承嗣暗暗咬牙,本来不想应话。
可太平非要他应声,“武大人,听清楚了么?”
武承嗣脸色发白,只听身后传来两声轻咳,他知道那是武三思在提醒他稍作忍耐。
“回殿下,臣听见了。”这七个字,武承嗣只觉梗得慌。
太平扬声大笑,“那本宫便静候武大人佳音了。”
她在殿上一脸骄色,武承嗣却恨得牙痒痒的,偏生太平已经还朝,他左右动不得她。只懊悔怎的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办事不成的杨琼,竟让太平安然回来了,以后只怕要多个难缠的对手了。
随后的早朝并没有什么大事,军报传来也是说战事顺利,不日将平定战乱,所以今日的朝堂并没有议事太久,武后便宣布下朝。
武承嗣悻悻然踏出大殿,哪知太平竟快步走近,不咸不淡地给他抛了一句,“下次大人的乌纱跟人头……啧啧……”
“你!”武承嗣怒极,偏生当着众臣,他也不好发难。
太平半点不怕他,甚至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冷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武三思扯了两下武承嗣的官袍,把武承嗣拉到了僻静处,这才低声道:“姑姑这两年颇是喜欢她,你何必与她一个毛丫头斗呢?”
武承嗣正色道:“她可不是什么毛丫头!”
武三思摇头道:“不是又如何,她只是公主,冲早要嫁的。”
“嗯?”武承嗣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一亮。
武三思笑得阴沉,声音更低了几分,“上次上官婉儿去兖州宣旨,我听说,姑姑的意思是,驸马只能从武氏子弟里面选。”说着,武三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武承嗣,“你、我、攸宁、攸暨、懿宗、嗣宗,你说太平会选哪一个?”
武承嗣若有所思,“她肯定不会选你我。”
“攸宁已经有了嫡子,攸暨当年她就不喜欢。”武三思继续提醒,“若是能帮懿宗争取到这个驸马之位,你是知道他的性子的……”
武承嗣忍不住笑了起来,“此计甚妙!”
武三思也笑了,“就是个毛丫头,关上门来收拾,姑姑那边也不方便管。”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女子死於生产可是寻常事,到时候姑姑也怪不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