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冬寻不想要任何昭仪的信物。
“你想好了?”婉儿最后问她。
冬寻点头,“想好了。”
“山河万里,总有你一展抱负的地方。”婉儿必须承认,冬寻是她最得意的弟子,“我拭目以待。”
“夫子多多保重。”冬寻对着婉儿沉沉一拜,强掩下泪光,“冬寻就此拜别。”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
婉儿起身目送她远去,终至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有的人离开,是因为有向往的地方,有的人离开,只为了逃离一个伤心地。
婉儿早就看透了冬寻的心思,她希望有那么一日,冬寻可以找到只属於她一人的心上人。婉儿只庆幸冬寻是在清平元年离开的神都,因为天下各处女子私塾都可以给冬寻一个容身之所,让她一展所长。
自古学究都是男子,兴许有朝一日,冬寻半生归来会成为大唐第一个女学究。
婉儿希望自己可以等到那一日。
想到此处,婉儿不知是因为舍不得,还是因为心中激动,视线竟是难以自抑地一瞬模糊。
红蕊瞧见昭仪红了眼,悄悄走近婉儿,低声劝道:“还请昭仪保重。”
“嗯。”婉儿一定会保重身子,只因她想看见的已经不止是太平治下的盛世,还有女子各展所长的红妆时代。
“莫让陛下知道我哭过。”婉儿侧脸叮嘱红蕊。
红蕊点头,“诺。”
太平岂会不知婉儿哭过,一个日夜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自然是事事上心的。听禁军大将军李凌回报冬寻离开神都后,太平当即把裴怀清召来跟前问询。
裴怀清听闻冬寻离开后,神色复杂,半晌才说了一句,“何必如此?”
太平挥手示意春夏带着其他宫人退下,待殿中只剩下太平与裴怀清,太平继续问道:“朕本想指婚你与冬寻,冬寻今日离开神都,算是给了朕一个答案,裴卿你呢?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裴怀清拱手对着太平一拜,“该离开神都的,是臣。”
“朕派了人一路暗中保护冬寻,你若想追上她……”太平提醒裴怀清。
裴怀清肃声道:“陛下误会了,臣对冬寻,自始至终只是姐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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