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宁这才知道, 刚下飞机就去了瑞士三天的爸妈不是去滑雪的, 而是去看病。
她眼眶发红,哽咽着:“妈,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郁婉柔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从去年年初到现在, 时间并不短。可是夏家的人,谁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现在说出来后,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也突然空了,这就感觉出有点发虚。姜严听了夏琅言的情况后,也是眉头紧锁,却也帮不上实际的忙。
见郁婉柔身体摇晃,她赶紧扶住,和夏伊宁一起把她安置到座椅上。
“小姜,你跟宁宁刚结婚那会儿,我跟她爸爸都不放心。现在看你们过得好,我们也就慢慢放心了。要是她爸爸真有什么……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宁宁。”
郁婉柔说到后来,声音已经低得几乎听不见。可夏伊宁还是听懂了,当即就落了眼泪。
“妈!”
郁婉柔替她抆了眼泪,温婉虚弱地勉力笑笑:“怪我一时说错话,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我不该说这样的丧气话。”
她虽是这样为自己也给她们打气,可仍是把姜严跟夏伊宁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力气,比她们结婚那天,跪下奉茶后那番叮嘱时要大得多。
等情绪冷静下来,郁婉柔才把其他的事慢慢说来,包括之前夏琅言犹豫是否要跟安德烈见面还是在城堡时对夏伊宁的刻意保护,都做了解释。
“宁宁,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从你出生,就是爸妈生命里最珍贵的存在。我们想要你永远快乐开心,不需要去面对外面的艰辛和险恶。哪怕是在别人眼中可以带来无数财富的商场,我跟你爸爸都不愿意你过多涉足。”
夏伊宁梗着声,努力表现得坚强克制。此时她要当母亲的后盾和依靠,而不是再嘤嘤哭泣更加添乱。
“妈,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你跟爸爸。你们从前为我做的事,我一样也能为你们做啊。”
郁婉柔满是疼爱地看着她:“谁让你是女儿呢,这辈子注定了就要受我们的保护跟疼爱,没什么道理可言。”她幽幽叹了口气,想起过去跟夏琅言达成的共识,“商场远没有看上去那样风光轻松,陷得越深就越是满身泥泞,龌龊得难以洗净。”
他们不愿意,也不舍得宝贝女儿也要遭受这样的污染。
夏伊宁之前心里的委屈早都散了,终於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可是她对事业是有野心的,不知道是与生俱来还是从小崇拜父亲,潜移默化在心底生根发芽。总之现在让她彻底放弃,做一个父母期望的无忧无虑安心享受的公主,她做不到。
但现在,绝不是跟郁婉柔强调心意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确定夏琅言的病因,同时还要隐瞒病情。
他目前仍是夏氏的总裁,他的健康状况直接影响着夏氏的股价,还有数以百计的合作项目。这也是他特地借了春节旅游的借口才来看病的原因,正好有夏伊宁跟姜严做掩护,更加令人信服。
说完实情,郁婉柔催她们回酒店,她跟管家留在医院照料就够了。
“医生已经说了,没有危险。你们整夜留在这里想不被关注都难,赶紧回去休息。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