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郁婉柔呆了好一阵,严厉地把夏伊宁叫到房里。

“宁宁,你这是为什么啊?这种时候把小姜赶走,你难道要一个人走以后的路?”

“妈,这些事本身和她关系就不大,拖着她一起跟着烦恼何必呢?”

“怎么能说关系不大呢?你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你们是要一辈子互相照顾的人,怎么就是烦恼呢?”

郁婉柔不理解,更无法接受。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又问:“你说实话,到底是你要离婚还是小姜她……”

夏伊宁心情低落,无论家里还是公司的事都让她精疲力尽。但她也不希望到了这时候还被母亲误解,只好打起精神认真解释:“真是我提的,把她气得当时就摔门走了。”

一听姜严发了脾气,郁婉柔不怒反喜,叹说:“小姜都能被你气到摔门,看来的确是你提的。”

夏伊宁勉强笑笑,不想再深入说这事。

郁婉柔留她住在大宅,夏伊宁说还要回去处理工作的事。可是等她孤零零一个人从大宅回去,家里也是寂静无声没人等候没人关心,心里的难受又一点一点漫出来。

下午郁婉柔问她是不是任性,问她以后要是后悔了怎么办,问她真决定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夏伊宁都可以笑着说想清楚了。

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却不敢这么坚定再次承认。木然回房,她准备看会儿资料,却鬼使神差打开了她们在欧洲旅行的相册。

她和姜严的合影不算多,却是难得的融洽相近。夏伊宁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忍不住伸手去摸姜严的脸。

认识这么久,她好像还没像今天这样,这么这么仔细看她。那双平时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眼,原来是内双,那挺直的鼻其实也是有点弧度的,在她那不厚不薄的唇上立体又和谐。

夏伊宁滑动鼠标,一张一张看过去,忽然看到那张两人在展览馆外吃冰淇淋时拍的自拍合影。两个人努力挤到屏幕里,这一对比才知道,姜严的脸比她的还要小一点。

夏伊宁随手扯了张纸巾,抹抹鼻子,还是不肯让自己哭出来。她怕自己一旦哭出来,这些日子所有的坚持就难以再继续下去。

太累,太难了。

姜严和夏伊宁分居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就秦益珊那里,其实夏伊宁并未刻意隐瞒,甚至也希望能尽快和姜严切割,这样就不会因为夏氏而影响到她。

但她却没有正式对谁说过,公司里的人也不敢问。这种时候也没人有心情管别人的婚姻,饭碗都不一定保得住,结婚离婚都不重要了。

公司几个重要部门的主管相继提出辞职,有些也主动放弃了奖金,夏伊宁试图挽留过,但也不愿毁人前程。秦益珊倒是态度明确,坚持留在公司陪夏伊宁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