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条件反射,许星离自己也会下意识选择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这算是一种生物本能,只不过被江暮云抢先一步罢了。
她说:“没事,只是不太卫生。”
江暮云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她头发乌黑亮丽,长度刚好到肩部以下,之前一直散着,回家后简单整理过,用抓夹夹在脑后,温婉中透着几丝慵懒,此刻侧脸被垂落的发丝遮住,看不分明。
许星离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说:“我不是说你。”
虽然只是被针扎到,谈不上破伤风什么的,但她手指刚刚摸过遥控器,说不定有细菌。
她指的是这方面的卫生,而江暮云显然误解了。
江暮云没说话,低垂着头,默不作声递给许星离一张纸巾。
许星离:“……”
她怔怔地接过来。
其实她俩是夫妻,即使原身再怎么废物人渣,但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什么亲密事没做过?
妻子手指受伤,下意识捉过来含住再正常不过,甚至还可能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只不过她如今已经不是本人。
知道江暮云脸皮薄,许星离默默叹了一口气,没再提这事,她重新捏着针把兔子耳朵缝上去,这次小心翼翼的,没有再扎到手。
安安屏着呼吸在旁边等着,见许星离大功告成,欢喜地抱着小兔子,激动道:“谢谢妈妈。”
许星离尴尬:“缝得有些粗糙。”
她不擅长针线活,针脚歪歪扭扭的,十分难看,而江暮云之前缝的地方针脚又细又密,很漂亮,很难想象江暮云一个盲人能做得这么好,不知道缝的时候有没有扎到手指,许星离莫名担心到。
“很好看呀。”安安把小兔子递到江暮云面前,“妈妈,你摸摸。”
江暮云双手接过小兔子玩偶,摸索着找到兔子耳朵后,手指轻轻抚过许星离缝合的位置,动作仿佛抚摸情人身体一般温柔,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是很好看。”
明明都看不见,许星离被母女俩夸得不自在,她问:“热水器应该烧好了,你现在去洗澡吗?”
“嗯。”江暮云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安安连忙把小兔子玩偶放下,懂事地去牵妈妈的手。
江暮云弯腰摸了摸安安小脑袋:“小兔子刚刚才做完手术,需要你陪,妈妈自己可以去洗澡。”
安安到底是小孩,玩心大,看了一眼刚刚缝好的小白兔,纠结一阵,糯糯地应道:“唔……嗯!”
许星离也跟着站起来。
说实话,她还是无法想象盲人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在她看来,闭上眼睛之后做什么都不方便,不但不方便,而且还很危险。
她问:“要我帮忙吗?”
说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能帮什么忙?难道要帮江暮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