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离:“什么时候的事?”

纪疏桐只好道出实情:“我不清楚,你自己去问你妹。”

许星离感受到江暮云捉住自己的手,她清楚她必须冷静,这段时间的治疗也足够让她冷静下来,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

她问:“具体情况怎样?”

“我不清楚啊,不过下半生要在床上度过了,好在老头子已经活了这么多岁,也值了。”纪疏桐言语里没有丝毫可怜和同情,毕竟去共情一个资本家不是她能够做到的,并且最近爆出来的事还有很多,许星离父亲的公司并不干净,尽管许晨各方面努力也无济於事,而且网上还爆出许父疑似谋害好友的事,甚至许晨也被背上了黑锅,媒体怀疑她是不是也学她父亲那样,把自己亲姐姐弄成精神病,方便继承财产。

“星离,你别担心,阿晨和我说过,叔叔情况挺好的。”江暮云安抚道,又把许父出车祸的事说了一遍,许星离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那种情绪并不强烈,她早就对许父失望了。

纪疏桐摊了摊手,她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她清楚的东西都是八卦来的,比如许晨和许星离要争家产什么的,一听就是假的,见许星离情绪稳定下来,纪疏桐说:“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我有个媒体朋友想要针对精神病人做一些采访,让更多人知道精神病人生活的真实情况,让精神病人的生活困境有一定的改善。”

许星离问:“采访我们医院?”

纪疏桐说:“嗯,我已经和这边医院负责人商量过了,但是同意接受采访的病人并不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许星离一时没说话,换做以前,她是不可能接受的,但现在她想替这些病人包括自己说说话。

许星离不知道别人的采访是怎么弄的,但是到她这里时,记者没有提问,而是让她选择自我介绍,加上一些感想,这主要是因为精神病院的患者精神状况本来就脆弱,不适合常规的采访方式。

“大家好,我是一名精神分裂患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患上了精神疾病的,只知道某天我变得十分多疑,听要到一点点动静,就怀疑是有人在撬锁,并且脑补出各种细节……”

“很多人都对精神病人有一定的偏见,我也很理解大家害怕精神病人,因为新闻报道中的精神病人总是扮演着杀人犯的角色,而且是无差别攻击。”

“虽然数据表明这是少数,正常人的犯罪者往往高於精神病患者,但事实上,也有不少人是先犯罪,再主动给自己冠上精神病患者的名头,以此来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无法对於这个问题进行太过深入的探讨。”

“我不了解大众,只想谈谈身边遇到的病人,也就是我的病友们,我之前在超市遇到一个精神病患者,她歇斯底里大喊大叫,但她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是害怕别人靠近,因为她被伤害过。我在医院认识的一个病友,她总是担心地震来了,希望大家都能够躲起来,避免地震的伤害。可能这些和大家印象中的精神病人有一定的差距,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有被害妄想,常常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害怕陌生人,陌生环境,害怕医院,我宁可一个人默默呆在家里,这种情况现在已经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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