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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沈都尉和江辞,在场的人无不震慑惊愕。

“你本无一官半职,怎么会选你当代理太守,别是伪造的吧?”

江辞於是回应:“确是太守字迹,且太守印更不是我能拿到的,沈都尉可以作证。况且太守可亲选代理长官,这是东越律法明文规定的,有据可依。”

众人低下了头窃窃私语,直到有人大声反对说:“怎么能让女子来做代理太守?”

众人这才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你一言我一语地质疑起来。

“这不是闹着玩吗?”

“怎么能把青阳郡交到一个黄毛丫头手中?”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太守是女子。”

质疑声、不满声此起彼伏,逐渐淹没了江辞的意识。

江辞皱眉,思索再三,将任命书举过头顶大声道:“诸位!你们都是父亲的部下,自然深知父亲的为人,他为了青阳郡百姓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青阳郡就是他的命!举贤不避亲,他正是信任我才会委以重任,你们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的所作所为,我的才干,我的能力,你们都一清二楚。两年前父亲病重不便走动,惊鸿堰的修建便搁置了,是我接下了父亲的担子,用脚步丈量,用双眼勘测,在熊县和青河间往返了九个月才完善方案,又亲自监督修建,待惊鸿堰建成,又会灌溉多少农田?前几年,宝悦典当铺失窃,也是我找出窃贼追回失物。青阳郡的每一寸土地我都有踏足,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我跟父亲了解的一样多!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

“可你终究不是男人啊。”

“东越就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

江辞愣住了,堂下人此起彼伏的声音,莫不如上一世朝中大臣们的口诛笔伐。

果然,重来一世,她还是免不了因为性别而遭受质疑与声讨,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忿,咽了下口水,微微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沈都尉见状,便也劝说道:“阿辞,江太守看重你,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江太守将将过世,你仍在守孝期,诸事多有不便,要不……”

上一世,沈都尉做代理太守期间,倒也兢兢业业。且众口铄金,如若她非要当这个代理太守,反倒平白落人口舌,还不利於以后隐藏身份。

罢了,江辞索性也下了台阶,将任命书揣进袖子里,道:“既然如此,在朝廷下达决策之前,由最高长官沈都尉做代理太守,一切照旧,这样可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再说话了。

月华似练,伴着飘落的桃瓣一同铺满了整个院子。

房间里并未点灯,桌上是未了的棋局,江辞倚在窗边,思绪随着月光温柔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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