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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阴司梧桐,江辞只怕也不知真相。

上一世,江辞犯了夷灭三族的大罪,江笑也因此受了牵连,御林军抄家途中,江辞赠予江笑的龙纹玉佩被搜了出来,并传到了李承霖的耳朵里。碰巧江笑也是青阳郡之人,李承霖才知道江笑便是当年救命恩人的女儿,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才肯冒着极大危险求皇帝为江笑改了宗籍。

江辞心下想道:我是一定要参加科考的,可这次万不能让阿姊受此牵连了,追 更百 合文关注公 众号 梦白推 文台与其到时坐以待毙,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真相,让她认祖归宗,她就再也不是江家人了,以后不管是夷灭三族,还是满门抄斩,都不干她的事了。

未时三刻,江笑带着家仆回到了府中。

只见她莲步轻盈,走过假山石,穿过长廊,径直走到江辞的房间,见江辞垂首正看着惊鸿堰的设计图纸,便没有出声,只悄悄走到她前面,轻轻地从她手中抽出了设计图纸。

江辞这才抬起头,惊喜道:“阿姊,你回来了。我正好有要事要和你商讨呢。”

“有何要事啊?”江笑这才打量起江辞的打扮,却是急忙地摇了摇头:“小妹,这不合规矩。”

“啊?”

“父亲过世不久,你我仍在守孝期,怎打扮得如此昳丽?若是外人见了,难保不会做文章,快快换下了吧!”

江辞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世父亲过世才一月不到,仍在守孝期内。她只想着尽量还原娘亲当日穿着,却忘了这一茬,连忙致歉:“是我疏忽了,多谢阿姊提醒。”

江辞记得文昭张皇后过世时,皇帝悲痛异常,一道圣旨自千秋殿传出。

东越举国哀悼,天下人皆缟素,整个国境都弥漫着哭声。

就连边关之城青阳郡也被这沉痛气息覆盖着。

那时江辞方十岁,正是热衷於明艳光亮的时候,要她整日穿着素衣,她自然郁郁不乐:“爹爹,我从未见过皇后娘娘,为何要为她服丧呀?”

江秋声替她整理了下衣角,微笑着说:“阿辞,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如今薨逝,天下子民理应为她服丧。何况这是陛下的命令,君命不可违。”

“可孩儿不这么认为,既然皇后娘娘是国母,天下百姓都是她的子民。如今天下子民都要为国母服丧,农民搁置了农活,工匠丢下了手艺,坊市变得冷冷清清,大街小巷一律听不得欢笑声。这真的是为人父母希望看到的吗?”

“阿辞觉得如何?”

“孩儿以为,死者已逝,便是再大的排场再多的悲哀,她也不能再感知到了,与其死后无限铺张,倒不如在世时多些问候。再者生者固然怀念,可更应珍重自身。若生死不可更改,我等应泰然处之、坦然赴之。”

江秋声摸了摸她的头,笑言:“你娘亲当年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