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有些懊恼:那可是新做的斗篷啊,只穿过一次,要不然去要回来?
但她随即又想到那玄衣人浑身是血的模样,也不知如今醒过来没有。
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京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没有了斗篷,江辞於是走回到云桃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抱起,像是守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慢慢地把她抱到床上,为她脱掉鞋子,又细心地盖好棉被。
看到云桃仍然睡得极香,这才放心地走到桌子旁,拿起葱油鸡和糖醋鱼便走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时,掌柜的正和一美貌妇人聊天,只见妇人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满是炫耀地说:“我这发簪,可是来自北姜,瞧瞧这工艺、这品质,我相公花了好大价钱才得手呢。”
掌柜也道:“确实不错。”
江辞特意看了眼她的发簪,普普通通的样式,并无特别之处。
她向掌柜的借用了下厨房,打算加热一下上午的剩菜,顺便买了两大碗米饭。在厨房等水开时,隐隐听见门外面有说话声,江辞的耳朵向来灵敏,老远地方的声音都能听到。便认真听了一下,只听见一男声小声地说:“还是个举人,抠抠搜搜的,只买饭。”
另有一女声附和:“对啊,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剩菜,笑死人了,剩菜剩饭呀,给我家狗吃都嫌晦气呢。”
后来两道声音交合到一起,讥讽的笑声毫无例外地钻进了江辞的耳朵。
江辞知晓他们在说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是感慨。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些歪风邪气,助长了这些不良恶习,什么时候珍惜粮食也成了可以嘲笑的事情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东越史书记载,一百多年前,东越还没有如今这么强盛,北姜不时来犯,边陲百姓提心吊胆、人人自危,后来北姜更是对东越发动战争,双方战力悬殊较大,东越皇帝不得不委屈求和。
当时年仅八岁的还是皇子的武帝,自请前往北姜皇宫为质子,换得了几年和平。
可后来北姜失信,不仅占领了东越的雁城和曜州,还要求东越每年上贡无数金银粮草。
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帝弱冠之年寻机会逃回东越,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而飞虎将军周策此时也才十九岁,见此场面不由得怒火中烧,索性丢掉了手中的笔杆子,弃笔从戎,投身於军队之中。
武帝自然也是不想东越永远如此境况,百姓吃苦,他也跟着百姓吃苦,但却对军队十分慷慨,意图让更多人参军,以强军复国,但他知道东越境内有不少北姜国的眼线,而现在东越的战斗力远远比不上北姜,倘若被北姜发现大量操练军队,恐怕会为东越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