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江辞继续道,“鱼的腥味是打出生便带上了的,纵使清水洗涤也不能改变分毫,可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水不能消去鱼的腥味,自有其他东西能遮掩中和。”
酒倌双手抱胸道:“你说,什么东西可以中和?”
“鱼香草。”江辞回答,“鱼香草,产於青阳郡云山,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为了鱼而生的。青阳郡百姓都拿它当作调料,厨师做鱼时,不管是煲煮炸炒,只需放上几片,鱼的腥味顷刻就消失了,反而更加清爽可口,这便是青河鱼闻名天下的秘方,也难怪先帝生前喜食青河鱼。”
云桃等江辞说完后,便在一旁打配合道:“青河鱼举国闻名,诸位想必都听说过,我家公子是土生土长的青阳郡人,对鱼的做法自然甚是了解。”
“没错。”江辞继续说道,“你们老板娘现在何处?在下有一些看法,不知能否与她单独交涉?”
“这……”酒倌皱眉踌躇,另一个酒倌从楼上走了下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子,随即离去。
待他走后,酒倌立马修好一副和善的笑容:“多谢这位客官好意,我们老板娘说了,待时机成熟,一定亲去一趟青阳郡云山,去看看这鱼香草是否真如您所说那般与鱼百搭。为表示感谢,今日这顿饭钱就免了,往后可要多多前来照顾我们盛丰酒楼的生意啊。”
江辞向他作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生拉硬拽,拖着唐风离开了盛丰酒楼,把他送回了他的客栈。
回金杏客栈的路上,江辞感触颇深,微微叹气:“父亲所说果然不假,醉酒果然误事,你我险些就被扣在酒楼了。”
“公子,你跟酒馆说想和盛丰酒楼的老板娘单独交涉,难不成你见过她?”
江辞摇头:“不曾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子呢?就那么笃定地说‘老板娘’了?”
“很简单,看酒楼的装饰。”
云桃不解:“我瞧着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你仔细回想一下,酒楼里头的梁柱上刻了些什么纹样?”
“纹样?”云桃蹙眉,陷入了沉思,嘴里还喃喃道:“什么纹样呢?无非是花鸟鱼虫、云纹水纹之类的罢了。”
江辞故意摆了摆下巴,催促道:“除了这些,还有呢?你再好好想想。”
云桃想破了脑袋,还是无所获,索性下撇嘴角,耍赖似的跺了跺脚,“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