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吕伯言当即就瞠目而视,怒斥道:“秦振啊秦振,你怎能这般无耻?礼部若是推选像你这样别有用心之人为一甲,只怕东越国将不国!”
秦振并不生气,神色自若道:“没关系,离殿试还有些日子,老师还有大把时间考虑,就是不知道洛儿妹妹能不能捱到那个时候。”
吕洛儿适才喝下了北溟玄珠粉、金线兰、迷迭香、洛神花等熬制成的药汤,已然清醒,怎么秦振却说她能不能捱到那个时候?吕伯言觉得他话里有话,警醒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振眼睛半眯,透露一丝邪气,答道:“我早就知道老师不会轻易答应我的要求,所以偷偷在北溟玄珠上做了些手脚。”
吕伯言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救女心切,拿到了北溟玄珠后慌忙就煎药给她服下了,自是没有检查其中有何玄机,听见秦振这么说,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在北溟玄珠上做了什么手脚?”
秦振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过是下了一个蛊而已。”
“什么蛊?”
“蚀心蛊。”他缓缓道,“蚀心蛊前期发作得少,但发作起来还是挺折磨人,洛儿妹妹身娇体弱,怕是要难受了,不过也只难受三个月罢了,从第一次发作开始算起,三个月后如若没能吃下解药,蚀心蛊便会腐蚀她的五脏六腑,直到她变成一具白骨。”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吕伯言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三年前,吕伯言奉旨前往皇家书院考察,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秦振。
在皇家书院听课的学生多为权贵之后,个个光鲜亮丽,秦振縕袍敝衣处其间,略显格格不入,不过,那时的他刚二十出头,眼神清澈无比,并无慕艳之意。
吕伯言本是穷苦人家出生,知晓秦振能到皇家书院听课是有多么刻苦不易,便主动与他交谈,三言两语间便觉秦振谈吐不凡,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便对他多加鼓励,往后也时常照拂。
没想到,才三年,他竟生出了这等腌臢心思。
老实说,秦振并不是无才之人,凭他的才能,即使吕伯言不给他透题,他也未必不能金榜题名,如今竟不知是转了性了,还是他本性便是如此,竟一味地投机取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要是单为着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还要牵扯别人,把别人的性命当作助他一步登天的垫脚石,当真是损人利己!
可偏偏吕伯言膝下福薄,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千金,实在不能不对她上心,正为难时,府中丫鬟忽地来报:“老爷,小姐她心痛得厉害,竟吐了好大一滩血,您快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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