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贺道:“但说无妨。”
“嘉州褚州多年平安无事,却在杜松太守任职后,旱涝并发,还要让后来者收拾这烂摊子,再者他去了青阳郡不过数月,青河隐隐又有决堤的迹象……陛下正心修身,心怀天下,为臣民之表率,然杜太守身为臣子,尚不能斟酌损益,若只是不作为便也罢了,杜太守明显是助纣为虐,他无视青阳郡堪舆,只顾眼前利益,短时期内看倒是收获颇丰,实际上却是后患无穷。青阳郡是臣的家乡,臣自是不愿青阳郡步嘉州褚州的后尘。”
江辞说完,又慎重地行了个礼:“还请陛下做主。”
李承贺皱眉道:“你且说说,他在青阳郡都做了些什么?”
江辞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一五一十地告知,然而李承贺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思索了片刻,扭头吩咐道:“传朕旨意,先停了杜松的职,命都察院彻查此事,若属实,按律处置。”
“奴才领命。”
江辞激动不已,慌忙谢恩,李承贺笑了一声:“现在还不是谢恩的时候。”
说完,李承贺当即就钦点苏昌为新科状元,特赐御马游街,以示荣耀。
在场之人无不艳羡,在此之前,东越仅有两位状元受过御马游街之荣,苏昌算是第三个。
江辞回到客栈,客栈里头的士人立马就围了上来,纷纷道喜,他们知道,既被皇帝传召进千秋殿,不出意外的话,定是第一甲了,不管是状元、榜眼或是探花,都是值得笼络的对象。
江辞没出意外,不过,秦振却出了意外。
待江辞等人离开千秋殿后,江之焕便询问李承贺的意见:“陛下钦点了苏昌为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可有中意的人选?”
“交由你们来定,只一点,为防结党营私,一甲不许有两个同样地方的。”
李承贺说这话意思很明显,一甲只有三人,苏昌和秦振都是青阳郡的,而他刚刚钦点了苏昌为状元,如此,秦振怕是不能居於一甲了。
吕伯言慌忙进言:“陛下,以秦振之才,若只居二甲,倒有些委屈了。”
李承贺冷冷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吕尚书似乎很是关心?”
一旁江之焕也火上浇油道:“回禀陛下,秦振是吕尚书的爱徒,他难免关心些。”
李承贺凛声道:“给他个二甲传胪,不算委屈,朕还有事,先退下吧。”
圣上多疑,自从传出那些风言风语后,吕伯言明显察觉出李承贺对他的态度变化,虽然一没贬黜,二没罚禄,但已是大不如前了。
他只得行礼:“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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