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便也松开缰绳,双手作揖回应着百姓们的热情。
可这时,□□的汗血宝马忽地长嘶一声,而后竟发了疯似的,失控地向前冲撞,险些把江辞甩到地上。
江辞慌忙夹紧马肚子,伸手抓住了缰绳,暂控局面。她驯马技术娴熟,像飞焰那般难驯的烈马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皇家马温驯纯良,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这御马发疯得奇怪突然,江辞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在御马将要伤到百姓时,将它稳住了。
御林军急忙上前查看情况,江辞摇了摇头,在马背上歇着喘气,拂袖抆了抆下巴上的汗。
茶楼上的徐斌注视着这一切,默默地将窗户合上,心下又多了几分心思。
他本是不满仅有苏昌一人打马御街前,便在御马身上动了手脚,只盼望他摔得个人仰马翻,看他出糗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没想到苏昌竟有这般身手,如此看来真是小瞧他了。
“苏昌。”徐斌念叨着他的名字,笑道:“本以为他只有那点子臭墨水文采,倒是我心胸狭隘了。”
既金榜以示天下,又赐以御马游街之荣,接下来便该是顺天府官用伞盖仪从,送状元归第。
然江辞思忖,苏昌家乡青阳郡较为偏远,且万一大张旗鼓地回乡,被当地人认出身份也是不妥。索性以父母俱亡为由,上请皇帝免於归第。
李承贺欣然答允,却道礼数不可免,仍以顺天府官用伞盖仪从,送状元至皇家会馆,以示归属。
李承贺为嘉奖新科进士,特地於三日后御赐恩荣进士宴。
以往的恩荣进士宴,只邀请新科进士,以及当科殿试各读卷并执事官员赴宴,再命一大臣待宴即可,连皇帝也不必亲临的。
李承贺为彰显自己重视人才,好使天下归心,不仅亲临宴会,还特许大臣们带上家眷一同赴宴,宫中一应女眷也可参与。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李承贺特意派了小轿去皇家会馆接江辞於宫中赴宴,在此之前,她已去鸿胪寺听讲,对宫中礼仪已透彻了解,自是有的放矢。
李承贺决心大办一场,觉得在室内终究约束,便将宴会场地定於御花园内,又怕自己的身份束缚了臣子们,又再三嘱咐,暂忘君臣之礼,只求一醉方休。
起先众人还有些拘束,几杯酒下肚,渐渐便放开了,赏花吃食,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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