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配合,江辞便很轻易地将她从草堆上抱了下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苗苗。”
“那你还记得你阿爹阿娘叫什么名字吗?”
“阿爹姓王,家里排行老三,邻居们都叫他王老三。阿娘姓石,至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邻居们很少叫她名字,都叫她老三家的。”
“那他们是做什么的?”
“阿爹是杀猪卖肉的,阿娘平日里做些针线活,偶尔也会帮着爹爹卖肉。”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两个弟弟。”
江辞没有再继续询问,她明明不想妄加揣测,可眼下的这些证据,实在不得不让她多想。
苗苗的爹是屠夫,社会地位虽不高,但挣的钱一定多,家境相比其他普通百姓要好得多,生活也比较滋润。可苗苗却是面黄肌瘦,一看就没吃过什么好的东西的样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苗苗的父母并不是故意把她丢下的,但至少有一点,必定是对她不够上心,否则丢了这么大一个人都没发现?
她抱着苗苗回到马车上,知晓她定是饿坏了,便让云桃把糕点饼子和水都取出来些,让她饱腹。
苗苗拿起一个饼子,哼哧哼哧地啃着,大有狼吞虎咽之势。
五天后,江辞一行人顺利到达嘉州,嘉州太守奉命接待。从他的口中,她也大致知晓了嘉州目前的情况。
从去年开始,嘉州就没怎么下过雨,百姓们收成骤减,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结果今年一月初,本该是雷雨俱静的时节,却接连下了好几日的暴雨,嘉州河溃堤,来势汹汹,城里地势较高,影响较小,周边村县可遭了秧,房屋牲畜被冲个一干二净,哪哪都是水。
三月份,嘉州河又决堤,还波及到了褚州,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了解完情况后,江辞率先问道:“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可按时分发给灾民了?”
“日日都发的。”嘉州太守道,“每日都命人将米熬成粥,於城东城西城北城南各设粥铺,早晚各发一次,不敢有误的。”
听到这话,江辞将眉一竖,质问道:“那为何还是有那么多灾民逃往别处?本官从京城过来,一路上见了不少灾民,个个慌不择路,饥不择食,连树皮也啃着吃,若真像你所说,日日布粥,这些灾民怎地放着米粥不吃,跑去啃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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