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韦回答道:“毕竟是假设的事情,也不太好说,但我听说,东越大旱,长公主的封地隐州、长公主生母慈懿皇后的家乡青阳郡、长公主驸马曾治过水的嘉州褚州等地,却是水粮无忧,难民们都涌去了这些地方。”
大韦突然想起了邻居家孩子曾念过的童谣:“天命龙女,上降甘霖。宸星归位,盛世太平。”连忙说道:“难不成长公主果真有神灵庇佑?”
“反正我听我父亲说过,先帝即位亦是因为东越旱灾,百姓认为当时的皇帝无能,惹怒了上天,所以自发组织起来,换了个皇帝。先帝登基大典那天就是长公主出生之日,而长公主出生之时,上天便降下了甘霖,因此先帝才会给长公主起名为承霖。”
大韦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立马“啧啧”了两声:“居然还有这段渊源。”
他觑眼看着地上的阳光,想着没有尽头的晴天,脑海里忽然生出了个念想:若百姓们也自发组织起来,将皇帝换掉……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笑道:“你我还是站好今日的岗,这些事情,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只盼着陛下的祈雨能够有些作用,至少下场雨,润湿一下土地吧。”
小司也笑了笑,站直了身体,不再说话。
李承贺在千秋殿生闷气,他虽然纵情声色,但对吕洛儿确实有几分真心与喜爱,香火熄灭是礼部准备不周,理应问罪,可礼部的主理官员是吕伯言,吕伯言又是吕洛儿的亲生父亲,他看在吕洛儿的面子上,总算没有过问。
可是想起最近民间四起的流言,他握紧了拳头,太阳穴青筋暴起,他不过假借狐妖之名,妄想把自己从旋涡中摘出来,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落了个昏庸残暴且不加悔改的名声。
还真是小看那个李承霖了。
“陛下,陛下!”
祁进抱着拂尘,焦急忙慌地跑入殿中,下跪磕头:“陛下,敬州有灾民闹事,官兵压根镇守不住,太守府都给砸了,敬州太守六百里加急来报,望陛下派兵支援。”
李承贺的头更痛了,他闭上了双眼,咬牙切齿道:“废物!都是废物!官兵都是吃干饭的吗?连平民也打不过?不想着为朕分忧,总一味地让朕为难!”
生气之余,又冷静了下来,吩咐道:“从骁骑营拨二百精兵前去支援镇压。”
“是。”祁进屁滚尿流地退出了千秋殿。
李承贺睁开双眼,眉头依旧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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