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看到怀绮公主停下,也纷纷停在她身边,不敢轻举妄动。
怀绮公主朗声道:“国师和夫人这是要去往哪里呀?”
虞思水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江辞面前,“自然是回家。”
“哦?”
怀绮公主抬眉,佯装疑惑:“国师府好像不往这个方向走吧?国师可别走错路了。”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极慢极缓,却莫名地令人心颤,看似是提醒,实际上却是警告,且一语双关。
虞思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没被吓到,反而坦白道:“我要回东越。”
怀绮公主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个节骨眼上,国师要回东越?国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虞思水没有回答,怀绮公主索性也不装了,她取出一支利箭,喊道:“还请国师让开,她是北姜的敌人,本宫绝对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
虞思水没有退缩,反而张开双臂,坚定说道:“若要杀她,便先从我的屍体上踏过去吧。”
怀绮公主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拉弓搭箭,将箭矢对准了虞思水,缓缓道:“国师可决定好了?”
“我说过,若要杀她,先从我的屍体上踏过去。”
“你以为,本宫会心软吗?”
怀绮公主不屑地轻笑,眯起一只眼睛,毫不犹豫地松开了箭矢。
看到虞思水缓缓向后倒来,江辞慌忙上前扶住。
“师……”她下意识想喊出师伯,却又立马改口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虞思水的心脏处直直地立着一支箭,江辞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虞思水为北姜卖命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怀绮公主应该不至於杀了他。没想到怀绮公主居然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箭,果决是果决,但未免有些伤了底下人的心。
江辞小声问道:“师兄,你身上可有药?”
“袖……袖……”他虚弱地说道,嘴角溢出一排血。
江辞从他袖中掏出几瓶药,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最终选定了其中一瓶。正倒药时,怀绮公主再次拉弓搭箭,将箭矢对准了她。
虞思水见状不好,用尽全部的力量直起身子,为江辞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他又吐出一口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句“师妹”,然后垂下双臂,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江辞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虞思水身为东越人,却为北姜做事,他的毒药害了那么多东越人,罪该万死。可他理应受到律法的审判,而不是死於怀绮公主的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