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一捶桌子,恨恨道:“这些王八羔子,总有一天老子要亲手宰了他们不可!”
二当家叹了口气:“大哥,最近我总有些不安,这次的钦差待的时间也太长了些,虽说的是冬日不宜行路,可是他们待的越久,我们就越危险。还有我们的家人,要是他们一日不走,那些混蛋是不会让我们见家人的,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大当家也无可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怪当初我们识人不清,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二当家坐到旁边,压低声音:“我听说京城最近出了些变故,跟安庆侯家关系不浅,大哥,你觉得安庆侯真能成功吗?”
大当家摇摇头:“成不成功,我们都没选择。”
二当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说来老三是被咱们牵扯进来的,要是真失败了,我们死倒没什么,可是老三……大哥,我们把老三送走吧。”
大当家苦笑:“老三怎么可能撇下我们自己走?他前脚走,后脚我们的家人就会死几个,以儆效尤。再等等吧,等他们起事前,我们再把老三悄悄送走,到那时他们箭在弦上,也不敢拿我们家人开刀。”
商量完事情,二当家往出走,又被大当家叫住,有些不自在的吩咐:“那个新来的书生,你看着别让人欺负了。”
二当家惊疑不定的看着大当家:“大哥,你……你不会也对那书生起心思了吧?”
大当家咳嗽了一下,黝黑的皮肤居然有些泛红:“就是没见过长得那么俊俏的,跟天上的月亮似的。”
二当家心里有些发苦:早知道不该留下那个书生的,简直是只男狐狸嘛。
莫水寒抆了抆额头上热出来的汗,不意外三当家又来了,就连这里的山匪也都习惯了,反正三天来三当家就没一日拉下过。
三当家笑着捧着手上的小碗:“你尝尝,很甜的。”
旁边的安奉故意清了清嗓子,莫水寒无奈,谢过三当家收下水果,吃了两个就停了,剩下的留给安奉:谁能想到呢,一个大男人,居然爱吃什么素食?冬天都是大鱼大肉,想吃个素菜太难了,於是三当家的水果都进了他的肚子。
三当家陪着莫水寒坐了会儿就走了,紧接着那日压着他们来山上的山匪又来了,同样是没事转转,莫水寒真的头疼了:看来这山上的确很缺女人!
等到第一批碳烧出来,莫水寒也从这些山匪口中不动声色的打探出一些情况,不禁倒吸口凉气:这座山上竟然有一万人,再加上其他几座小山头,陆陆续续都有两万人左右!
还有,那座青砖瓦房莫水寒也装作无意接近过几次,里面可不只是生活用度,甚至有人在打铁,这也是为什么山上的碳能缺到如此严重的原因。
这真的是山匪吗?这么多人聚集在此,只靠抢过路行商,怎么可能养活?莫水寒私下考虑了几天,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山匪,那他们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他们是私兵!
难怪这几日安奉的态度越来越紧张,甚至背着自己偷偷出去几次,都被自己使计给拦住了。
如果说左相在蓄养私兵,那一切就都解释的清了,为什么荆州对这些匪贼视而不见?为什么这些山匪每次都能精准逃脱?为什么当地官府拦着不让查?如果是他们自己人,那就能解释了。
趁着半夜,莫水寒悄悄将消息传递出去,刚走回前院,就听到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么晚去哪了?”
莫水寒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见大当家正躺在树杈上喝酒,他稳了稳心神:“我出去转转,房里太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