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狈的跑到手臂旁刚想跪下,眼神却又瞟到门坎跟前落了一个头颅,顺着头颅再往前看,正堂里到处都是散落的白骨,手臂、头颅、身子等等全部分开,厅堂里到处都是已经发黑的血迹,而在正堂另一边,一扇暗门半敞着,门上泼洒了许多血,底下散落着一些白骨。
齐叔跪下老泪纵横:“老爷,老奴把公子带回来了!”
后面玉琪等人也全部跪下:“老爷,我们回来了!”
九公主以为之前见到的景象已经够惨烈了,可此刻才发现与眼下的相比不足万一:正堂里分明只有两个头颅,根据白骨的手脚数量来算也能看出只有两人,可居然能散落在不同地方,将整个正堂都染的到处是血,不难想象白骨的主人生前遭遇了多么残忍的虐杀。
莫水寒跪在地上抖着手将所有屍骨全部捡起,然后认真的分辨着父亲和二叔,想将两人拚接完整,九公主担心的叫道:“驸马。”
莫水寒充耳不闻,只专心的抱着白骨慢慢分辨,等到所有屍骨全部都拚接上,这才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父亲,二叔,莫儿回来了……”
莫水寒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玉官忍不住哭着跑到白骨旁:“老爷,公子回来了,您看看啊,公子他好好的活着,当年杀害咱们家的凶手也被公子惩治了,老爷,您可以安息了!”
身后的几个人都哭了起来,过了许久,莫水寒才直起身子,问身边的齐叔:“二叔当年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后来怎样了?”
齐叔顿了好一会儿,声音有些嘶哑:“撞死了,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到,在青和镇因为瘟疫而导致全镇灭亡的消息传出后,第二日那姑娘就撞死了。”
莫水寒的心重重一缩,手指紧了紧,失声说道:“回头把那姑娘移过来和二叔葬一起吧,多照应些她的父母。”
齐叔点点头,红着眼圈问:“公子,老爷他……夫人的坟不在谷场那边,咱们是不是把老爷和夫人合葬?只是这样一来就和乡亲们分开了。”
莫水寒低下头看了两具白骨半天,抆了抆眼泪说道:“把母亲的坟移过去吧,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又舍不得乡亲们,把母亲移到乡亲们身边,也省的她孤单。”
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依然是当年的布置,余光扫到墙角有个亮亮的小东西,他爬过去拿起看了看:是个银色的小鱼。
莫水寒突然绷不住大声痛哭起来,仿佛要将十年来的委屈和思念通通宣泄出来,哭声中满是无助和无力。九公主在一旁也泪流满面,转头问同样眼睛湿润的齐叔:“那个小鱼有什么问题吗?”
齐叔摇摇头:“那是当年老爷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后来公子出生后就一直绑在他手上,当年逃命时匆忙丢了。”
晚上齐叔等人去收拾房间,莫水寒跪在大堂守着两具白骨,周围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九公主陪他一起坐在屍骨旁:“驸马,那个小门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