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声喊着,周染像是僵住了身子,任由衣领被凶狠拽着,将后颈勒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陆悦眼眶红的厉害,眼泪断了线,一枚枚一颗颗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无比。
周染看起来慌极了,她在陆悦身旁蹲下,想要去帮她抆眼泪,想要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什么做,动作笨拙地要命。
陆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脊背上覆上一双手,揽过了脖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
抱紧、再抱紧一点。
她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清晰地响在耳侧,她听见那个温柔的嗓,低柔的、沙哑的:“别哭。”
我完了,
陆悦心想。
她融化在那声音中,她像是躺在云中,她伸手想要拨开云雾,那云却起了火,细密的、灼人的烫。
唇畔吻了上来,将泪轻轻抆去,湿润的水汽在耳际蔓延,她只要稍稍地低下头,便能望见那枚蝴蝶纹身。
黑蝶扑闪着飞起,飞入她的掌心之中,翅膀不止扇动着,在手中挠着痒。
上一次她浸泡在酒中,酒精迷晕了神识,编造出一个朦胧而迷.幻的梦境来,就连感受也模糊不行。
而第二次时,夜晚的风洗褪了醉
意,她神识清楚、感观明晰,任由整个世界战栗起来,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白雾慢慢敛了声息,月光似潮水般褪去,洗净了朦胧夜空,显露出漫天的星辰。
整个夜空开始颤抖,漫天的星子掉落下来,落成了绵密而骤急的雨滴,她脱离遥不可及的天际,坠回凡间。
。
吹风机“呜呜”震动着,炙热的风卷走水汽,将卷发尽数吹干。
陆悦吹了几分锺后,便将吹风机默默放了下来,一头栽倒在柔软被褥之中,抱怨道:“我累了。”
周染坐在办公桌旁,电脑屏幕亮着盈盈的光,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与图表,看得人眼睛疼。
她端茶喝了一口,转头望向陆悦,声音平静:“我帮你吹?”
“不用了,我等自然干吧。”陆悦一口回绝,抬手将半干卷发向后撩去,“对了,问你个事情。”
周染偏了偏头,示意她开口。
“你技术为什么这么好?”这个问题缭绕在陆悦心中,困扰了她许久,抓紧机会问了出来,“说,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周染:“……”
她沉默片刻,将茶杯放回桌上,声音慢吞吞的:“你觉得我熟练,可能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熟练,所以才会造成感观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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