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极轻地叹口气:“两年前就全部还完了,我们家现在很有钱,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声音低了下来,自言自语般,悄然散在风中:“只是你忘了而已。”

周温亭还在哭泣着,她锁骨下忽然一阵剧烈刺痛。

细嫩的皮肤被蝶翼划开一道,渗出零星血珠来。

黑蝶拚尽全力地挣扎着,翅膀生生剜入肌骨,将皮肉撕扯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周染耳畔嗡嗡作响,她眼前一黑,大片大片的黑蝶汹涌而出,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层层叠叠地遮掩了视线。

喉咙发干、发苦,唇齿间蔓出血来,满是腥甜的铁锈味。

周染闭了闭眼睛,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着,声音却平静一如,听不出任何波澜。

“已经没事了,”

周染说,“你不要担心。”

周温亭呆呆地捧着电话,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身子依旧颤抖着,哭泣声细弱,仿佛马上要断掉般。

周染攥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一边听着母亲的哭诉,一边轻声安慰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后,周温亭的声音才慢慢稳定下来,她轻轻呼吸着,眉睫低垂。

“是…是的。”

周温亭额上满是薄汗,她喃喃地说着:“抱歉,妈妈又紧张了。”

“没关系,”周染安慰道,“我过几天才能回去,你先开门让护工阿姨进来,我打个电话给小宋,让她去看你。”

周温亭无力地点点头。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周温亭的声音才终於响起,低弱的,疲惫的,满是歉意。

她说:“对不起。”

母亲的声音很轻,混杂着嘈杂的电流声,沉沉地压了下来,压得心尖发疼。

周染终究不擅长这些的,只能再次叮嘱了些衣食住行上的问题,才挂断了电话。

手机因长时间的通话而滚烫不已,电量只剩下了10%,周染毫不冲疑地拨通陆悦电话,向岸边赶

了回去。

“嘟—嘟——”

忙音一阵阵响着,响得她心烦意乱。周染回到栏杆时,庆典早就结束了,连围观镇民都已经尽数散去。

陆悦不在原地,周围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周染没有打通她的电话,反倒是接到了另一通来电。

小助理的哭声冲了出来:“周总周总,怎么办啊呜呜呜,陆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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