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和陆谦两个人,临时改了一次机票,在机场整整等了五个小时,结果周染来了之后,却直接提了分手。
陆遥当时不在场,是二弟陆谦陪着姐姐等的,而他也只是在之后听说了些片段。
听二弟陆谦所说,陆悦从小到大,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成那样。
机场来往的人很多,陆悦一声不吭,眼眶中却溢满泪水,一滴滴一串串,顺着面颊向下淌去。
她没有问周染为什么,而是哽咽着,声音沙哑地说:“你想我离开吗?”
“你只要说一个字,我就不走了,”陆悦哭着说,“好不好?”
她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个数,眼泪将衣领都洇湿,周染却依旧没有说话。
於是陆悦明白了,她转身大步走入人群中,留周染一人在原地。
这件事对陆悦打击很大,也是她心中过不去的一个坎,如今忽然被三弟提起来,心中也未免有些难过。
陆悦叹口气,伸手拧了下陆遥耳朵,声音郁闷:“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遥“诶哟”叫唤着,好不容易央求陆悦松开他,小声嘀咕说:“我、我不就问一下吗!”
陆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时她恨周染恨得牙痒痒,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是蛮不懂事的。
虽然周染从来没说过,但看她那洗到发白的旧校服,还有孤苦伶仃就夹着一片菜叶的午餐三明治,陆悦也能隐约猜到,对方家境并不好。
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却硬是要求对方来机场送别,
想想还真是毫不讲道理的幼稚要求。
陆悦一想到以前的事就心烦,虽然明白她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心里就是有些不开心。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被分手的那个,所以不管陆悦怎么试图劝解自己,心中都像是压着块大石头,胸口有些闷闷的。
见姐姐郁郁不出声了,陆遥自知失言,默默闭上了嘴边不敢说话。
陆遥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之前二哥陆谦和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除了说姐姐的失望之外,似乎提到了一点关於周染的事情。
他是怎么说的……?
陆遥又挠了挠头,可就是想不起来,索性也懒得去回想了,头一倒栽在沙发上,发呆去了。
他向来都是倒头就睡,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在梦中看见自己和二哥陆谦坐在房间里,听到了自己大声嚷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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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周染这人有毛病吗?”
陆遥坐在转椅上,义愤填膺地控诉说:“她他妈有毒啊,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让姐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