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原料工厂被淹的情况,本来好多大牌公司的春季上新,全部都被延期了。”
小红点着数:“芍瑰、萏雨、KILIG、娜加塔……好多大牌公司全都无一幸免,这几天都在撤宣传呢。”
这些美妆牌子听起来挺耳熟,其中不乏有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也有连锁店众多的。
陆悦听她一串数下来,居然没有听到某个熟悉名字,忍不住问道:“Serein瑟兰呢?”
小红点点头:“我刚想说呢。”
“瑟兰这次真是千载难逢,大牌美妆全部遭殃,它是唯一一家没有撤档,正常宣发的。”
她感慨不已,说:“整个春季场瑟兰‘一枝独秀’,产品质量高又能打,完全没有竞争力啊。”
一旁的小明抱着摄影
机,木讷地插嘴:“这次会赚很多钱。”
“是啊,瑟兰这次赚大了,决策抓得真是狠又准,”小红接过话来,“周染是真厉害。”
陆悦听两人一番夸赞,喉咙却有些泛苦,像是嚼着柠檬般酸涩。
她偏过头去,声音淹没在抽水机的嗡嗡声中,都有些听不见了:“赚得多又怎么样。”
赚的再多又怎么样?
若是身体垮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悦很多时候,都觉得有些看不懂周染,不明白对方明明有钱,有优渥的生活,却还是这样对待自己。
周染对待他人都很宽容,无论是冒冒失失的小助理,还是大多年轻的瑟兰职员们,她都提倡量力而行,不会又太多要求。
但不同於其他人,周染对待她自己,却是近乎於无理由的苛责。
不断不断地逼迫着、压制着自己,将弓弦绷到最紧,不留一丝一毫的喘息余地。
高中是这样,
现在毫无长进。
陆悦低垂着眉,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泛灰水泽上,长长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把事情藏心里,什么东西都会明明白白地展露出来,一张白纸般很容易能看懂。
小红注意到陆悦的情绪变化,小声说:“陆姐?”
“嗳,没事,”陆悦摩挲着眉梢,在长阶上站起身来,向办公室那边张望,“水抽干了没?”
在抽水机勤勤恳恳的工作下,小办公室的水终於抽干净了,地面上堆积着湿漉漉的枯叶,黏连在沙发边角。
除此之外,破裂的玻璃碎片也留了下来,沙子般铺在地面,溢开一层灿烂的微光。
几人踩着碎片进屋,鞋子下咯吱作响,望着一片狼借的办公室,开始整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