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沉默片刻,她长睫被雨水打湿,面颊上也有些斑驳水痕,模样望着有些狼狈。
陆悦抬起手,想要帮她抆抆面颊,周染却蓦然偏开头,避开了自己。
她偏着头,避开了陆悦的视线,神色藏在阴影中,“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染声音微微颤着,雨滴沿着面颊流淌,她眼睛也像是浸在水中,朦胧而模糊。
“我刚刚从警局出来。”
陆悦没有丝毫隐瞒,就这样坦坦荡荡地望着她:“我与父亲去看了卷宗,还
有档案盒。”
周染僵住了,她呼吸急促起来,身形想要向后退,手中却忽然被塞入了一把雨伞。
陆悦松开手,身子前倾,将周染抱在了怀中。
周染怀抱有些冷,身上还有些微凉的水汽。陆悦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抱紧点,防止对方逃跑。
“你是不是很好奇,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悦头靠在肩膀上,声音既轻又软,绵绵地,在脖颈挠着痒:“然后,我想你了。我想看你,想听你的声音。”
“我想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陆悦: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周染:让我攻几回?
陆悦:不行,原(我)则(想)问(上)题(你)。
【引用】
约翰内斯·勃拉姆斯Op 105, Nr. 4《在教堂的墓地中》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晦暗长夜,
我曾伫立於无数被遗忘者的墓前。
面前花环枯萎、杂草丛生;
风化侵蚀的石碑上,姓名早已模糊不清。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晦暗长夜,
所有坟墓都冻结成词:“我们已经随风而逝。”
於棺木中永眠,於风雨中寂灭,
所有坟墓都溶解成词:“我们於永恒中痊愈。”
第74章 苦艾草 4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风铃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陆悦抵着门,侧身让周染先进来, 再将手中的透明雨伞放在桶中。
穿着猫咪围裙的服务员微微鞠躬,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雨下得并不大, 只打湿了些发梢衣角,透明雨伞上覆满水滴, 小溪般沿着伞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