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回神,尴尬地抿了抿唇,“无事。我给你妹妹做了套衣服,想来她会喜欢的,就留着她及笄时穿吧。至於及笄礼,我这里做针线活攒了点钱,你拿去给你妹妹做套体面的头面,记住,要金的。至於宾客和正宾,我来请就好。”
穆婵娟想了想,怕宋烟又糊涂,忙道:“好的。不过,穆家爷爷奶奶咱们是不能请了,毕竟都断绝关系了,免得大喜的日子还闹得阿落不高兴。我请四婶,冯嫂子和雷婶子一块过来帮忙宴宾吧,她们上回来帮过一次,这次肯定是更娴熟了!”
宋烟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取了银钱给穆婵娟,就自己先行回了屋子。
穆婵娟也不打扰她,只当她继续去绣帕子荷包了,自己则是先去忙活办及笄礼的事,其中少不得跟穆凌落商量一番了。
宋烟进了屋子,打开衣柜,自里头把她特地做给穆凌落的衣裳拿了出来。
那是一套桃花千色百褶衣裙,上面以各色彩色缝出一颗挺拔的桃树,朵朵随风飘落的桃花,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栩栩如生。
她特地还在外面以薄纱蒙了一层,营造了一种层层叠叠的烟罗纱裙的视觉效果,走动时仿似有波纹浮动,又似置身花丛里,清香扑鼻。
她抚摸着那一针一线,眼底浮起了淡淡的泪光,“烟罗鲛纱,可我却也只能做出如此模样的衣裙来了。主人,您看,阿落她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才小猫那般大小,总是哭都哭不出来,就像是小猫叫一般,您当初还总担心养不活她。而今,奴婢也算是不负所托,只是……到底心疼她没有那些锦衣玉食,跟着奴婢受苦受累了。现在,奴婢也不知是该盼着那位找来,还是盼着不要找来,阿落她现在很努力,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奴婢何尝不希望她今后一辈子也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可是……”
她捂住心口,轻轻地哭了起来,“奴婢心疼啊!主子您用命换来的一切,却都不是阿落的,偏偏便宜了那些人啊!”
凭什么正经的主子什么都得不到,却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享了她主子用生命换来的富贵荣华。
她俯身低低哭泣,手指搂紧了衣服,哭得不能自己。
晚饭后,穆凌落去空间里拿了药材,分类装好,就给穆四郎送去。她顺便传达了让方梅去帮忙办及笄礼,还有雇她去做粉条的事。
穆四郎蹙眉,“你四婶事不算太多,让她去做那什么粉条,可以是可以,但你这给的工钱太高了,现在男人外出做一天的工才三十文钱都不到,你这四十文钱,未免太多了。”
穆凌落转了转眸子,笑着解释道:“四叔,这你就不懂了,我那是细致活,很考验人的。四婶又是个勤劳能干的,一个都顶了两,我给她四十文钱,还是我占了便宜呢!你呀,就别跟我争了。这是我给您的药材,前五日,你就天天煮了水来泡脚,等经脉扩张了,我再来给您做施针,这过程有些疼,但是效果却很显着的。”
“阿落,我不用治……”
“四叔,您别跟我说不治,四婶那么担心您,私下里都跟我说过了。您这腿呀,一定得治,不然以后可后患无穷的,我可不是吓您的。”穆凌落制止了他的话,继续道:“而且我还盼着以后您给我搭把手呢,我也不多说了,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