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墨收回了悬空的手掌,背在身后,指尖似乎还留有她肌肤那如凝脂般的细腻温暖,让他不禁慢慢地收紧了掌心。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羞得无地自容的穆凌落,慢慢重复道:“骗吃骗喝?”
闻言,穆凌落整个人都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却偏生还要装得镇定自若,见宿梓墨只目光深沉地望来,语气淡然。她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随便乱吐槽,结果被当事人听到了吧?现在阿墨肯定很生气吧!
她只是难得想跟穆婵娟开开玩笑,却偏偏如此不走运,来的人居然是宿梓墨。她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了算了,也不用面对着尴尬境地。
看阿墨这态度,是要跟她清算一番吗?
宿梓墨虽然向来对她态度温软,可是她也听小贵说过宿梓墨的事,知道他往日里对待别人可不是如此,小贵可是曾经见过他刑讯犯人的。听说,那些连牢头都搞不定的犯人,到了宿梓墨收下,乖巧得就像是绵羊一般,什么都能如实回答。
而且,对待旁人,他就是个眦睚必报的主,手段繁多又狠辣。听说曾经调戏过她的程寿全,待在牢里的一个月里,虽然不曾受虐待,但不知宿梓墨用了什么手段诊治他,最后一个月出狱,那都是被程家抬回去的,本来圆滚滚的身子也瘦得抽条了。
简直是有苦难言。
小贵当时还幸灾乐祸得紧,穆凌落也跟着乐呵过,但若是这个人换成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她现在没穿衣服,就感觉整个人都矮了一截,气势也短了,连话都难以说利索,本来清晰的脑袋也变得如灌了浆糊。
穆凌落咽了咽口水,贴着浴桶边缘,磕磕巴巴地讨好道:“那个,阿墨,这是个误会,我就是,我就是瞎说的。你这么英明神武,文成武德,又本事超凡,你怎么会在我这里骗吃骗喝,我骗你还可能些……所以,你能不能先出去?”边说,她边斜眸望了望那需要探手才能够到的衣裙。
宿梓墨却仿似不曾听到她难得慌张的奉承,他稍稍贴近一步,修长的手指搭在浴桶边缘,阻碍了她想翻身的机会,指尖似是不经意地碰了碰她挨在边缘的肌肤,“哦?你方才,可不是如此讲的。你说我恢复了记忆,说我骗了你,不是吗?”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仿似最醇厚的晚风,又似是最寒凉的晨雾。
他缓缓挨了过来,俊美如神祗的容颜逐渐放大,他的青丝自他肩上漏下,有些稍稍地落在她露在外头的锁骨上,有些也沉入了水中,轻轻地拂过她的肌肤,带来阵阵的麻痒。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阿墨,你能快些出去吗,我要起了。”穆凌落贴紧了桶臂,暧昧的气氛让她微微羞红了脸,红霞染遍了她的眼角眉梢。
宿梓墨清俊的面上微微扬起淡淡的笑意,黑眸潋灩灼热,云淡风轻道:“那你起啊。”却并不曾离开,依旧维持着环抱她,把她固定在浴桶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