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抿了抿红唇,淡淡道:“治好,我可不能保证。想来,你家少爷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再高明的大夫都治不好,我自然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我只知道,这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病人的病情只会越发凶险了,俗话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届时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观言闻言,面色微沉,让开了路,冷淡道:“那你随我来。”
走了片刻,他语气略微温和地问道,“你不用医药箱的吗?要不要让人给你拿来?”
穆凌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观言傲娇地别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耽搁了治疗我家少爷。”
“不必,”穆凌落摇了摇头,“我的工具我都随身携带了。”
她这是实话,她有个随身空间,什么东西都能放在空间里,随要随拿,很是方便。
观言冷哼了声,加快了脚步。
万桂跟在后面,低声解释道:“这是我们大公子的随身侍从,他今日就是有些担心大公子才会如此出言,你别在意。”
穆凌落也不是随意与人计较的人,闻言,只快步跟了上去。
珍品记的后院也挺大的,他们顺着道入了一间装潢得极为雅致的房间,房内放着一座蝶恋花的屏风,其中更是摆设了如雨过天青色的联珠瓶,还设有一套青花瓷茶具。
首先映入穆凌落眼帘的是一架笨重的红漆木轮椅,雕刻着精美图案,侧对着她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此时,他正浑身颤抖,口中则是传来断断续续地痛吟。
青丝垂落,穆凌落只能略略看到他尖尖的精致下巴,然后是他紧握着床沿,青筋暴起的白皙的修长手指。
观言忙扑了过去,焦急道:“少爷,少爷,您怎么样了?观言请了大夫过来了,您可要忍住啊!”说着,他侧头恶狠狠地看来,“还不快过来!”
穆凌落这才回神,忙取出银针,快步走上前来,她先伸手去探男子的脉搏,只觉紊乱异常。
此时,那男子蓦地抬头,青丝散落,他低声喝着,犹如困兽般凄厉,口中咬住的木头都将落未落。
这是个极为秀丽的男子,肤色是不健康的白皙,几近透明,眉若远山,目如秋水,鼻若悬胆,脸上因为疼痛渲染着两坨淡淡的红晕,越发映衬得他的样貌简直是比女子还要精致上几分。
他就如一朵雨后梨花般秀美,不食烟火!
穆凌落此时也没空欣赏他的样貌,只觉得他极为标致,她眉头紧锁,蓦地取了一枚银针,就要扎向他那青筋暴起的太阳穴间。
观言心里打突,忙喝道:“你想干嘛?”
穆凌落一针落下,“你给我住嘴,总不会害了你的主子!”
说罢,她就开始手起针落,快速地在他头部落下一根根参差不齐的银针,随着时间的流失,冷汗也自她光洁的额头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