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自是明白宁德公主的苦心,答应了声,这才踏上了马车离去。
萧文轩一回房,迎面一面小铜镜砸了过来,亏得他眼力好身手好,这才侧身躲过,心里也有些烦躁,他揉了揉眉心,“你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我还想问你,你多疼你那表妹,上回还剩下两箱子好料子,本来就是要留着给我妹妹的。结果你那好表妹一来,你就一股脑儿地全给她了,敢情你那表妹是金子镶的,要你们这般疼爱她。”钱氏越想这心里就越发的气愤,“你若是真喜欢,你就把她给纳到府里来啊。”
这是怀疑萧文轩跟穆凌落有首尾了,且不说萧文轩对她的心,光是穆凌落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莫名得就被她这样污蔑了一番,就足够让人恼怒的了。
萧文轩蹙紧了眉头,“你瞎说什么?表妹这些年受了苦,又是我们的亲表妹,我们多疼她一些如何了?你能不能别这样胡搅蛮缠?往日里,我也没少给你妹妹好东西,不过是均了一箱子的绫罗绸缎,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还有,我与阿落清清白白的,你莫要胡言乱语,毁了她的清誉。”
“呵呵,不是大事儿?”钱氏闻言,拍案而起,“可不是,不过就是个被农人养大的农家小贱货,听说以前还出门抛头露面地干过不少活儿,开过酒楼之类的,谁知道这身子还干净不干净?这外头的龌龊事儿可不少的。现在也就你们把她当成个宝,谁知道她内里怎么个骚劲儿,也不知道她个你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一大家子都围着她转……”
“住嘴!”萧文轩见她越说越过分,恼怒地走上前去,扬起了手掌,堪堪地停在了她脸颊上方。
钱氏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抖,要知道他们夫妻三年,往日里无论她怎么闹,萧文轩都不曾动过手,只看着往日里的情分上忍让。
不过,一看到萧文轩半途还是不忍打她,钱氏立刻又抖了起来,腰板儿一挺,埋头就撞入他怀里,撒起泼来,“好哇,你居然要为了你那好表妹打我,你往日里都不曾大声呵斥过我。你现在是要打死我么?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全家都看不起我,我活得有什么意思,我平日里受了多少委屈,你爹娘还有祖父祖母都看不起我,左右不就是我的家境不够好,是我高攀了你吗?当年我就说过我家世低微,高攀不上王府出身的你,是你偏生要娶我的。现在你竟然要打我,你打死我算了……呜呜……”
说着,她就边哭闹着边拚命地捶着萧文轩的胸膛,捶得砰砰直响。
萧文轩被她捶得胸口微疼,脚下都不由后退了两步,可是一听她提起往日的情分,这手却是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可是,当年他原本以为娶到他的白月光,哪里想到当时温柔缱绻的她一嫁过来后,就原形毕露了。
钱柔挑拨他跟家里人离心,不然她就闹腾,家里的长辈甚至是大嫂宁德公主都没少让着她。可是,她还是不满足,萧文轩也不明白,她到底想如何?怎样她才能满足?
萧文轩方才一家人一道吃饭的欣喜早已褪去,此时心里的疲惫好似潮水般涌来,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大哥大嫂的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他厌倦了这样无止境的争吵!
他闭了闭眼,“你若是真的在家里过得不愉快,咱们就分家搬出敏王府吧!届时,咱们两人住在一道,你自己当家,想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