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回过神来,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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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落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角,显然昨夜她有些小着凉,只是一直都隐而未发,她给自己把了把脉,就捡了几味药,让碧落前去煎。
连翘见已然快要到午时了,忙道;“小姐,奴婢这就叫厨房给您摆膳!”
穆凌落还不曾应声,就见上回夏莲送过来的那个二等丫鬟湘云走了进来,恭敬地福了福身,低眉顺眼道:“大小姐,这是今日门房那边送来的信,署名是给小姐的。”说着,她就把一封信呈了上来。
连翘接过,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谁知,她踟蹰地立在原地,就是不肯离开。
“怎么了?”连翘皱起了眉头。“还有事?”
湘云看连翘不悦,咬了咬牙,轻轻道:“是这样的。因为昨夜之事牵连众多,许多牵涉的丫鬟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其中有个是邢嬷嬷的女儿。当夜不是邢嬷嬷的女儿率先,其他人也是不敢动手拿的,毕竟是主子的东西。所以……”
所以,昨夜的事儿归根结底是母女间的对决,却因着其他人看不明白,被财物迷了眼,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那邢嬷嬷的女儿有夫人当靠山,自是能轻而易举地逃脱被卖。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穆凌落直起身子,抬眸望来。
湘云跪倒在地,“奴婢虽然是夫人调教送过来的,但是奴婢现在的主子是小姐,奴婢定然会向小姐尽忠的。奴婢最是了解夫人的手段,小姐现在若是刚回府就如此大动作地打夫人的脸,夫人定然会在外头编排小姐的不是,届时,若是小姐的名声受损,以后恐怕婚事会受到牵连。”
穆凌落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为她着想的话来,扬了扬好看的眉,“劳烦你细心提醒。外人爱如何说就如何说吧,左右这嘴也是长在别人的嘴上,何必要用别人的嘴让自己不痛快呢。连翘,把我妆奁匣子里的丁香小金簪赏给她吧!”
连翘应了声,去内室寻了那丁香小簪子,就递给了湘云。湘云忙摆手,“奴婢,奴婢不是为了小姐的赏赐的,奴婢也不曾居功,不能收这些!既然小姐自有主意,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罢,她磕了个头就匆匆离开了。
“是个聪明的,你最近盯着她一些。”穆凌落语气清淡,她对上连翘担忧的视线,“不必担心,母亲她也不敢真如何的,也就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我的婚事还由不得她来操纵!信给我吧!”
她接过那薄薄的信,望了眼上面斗大名字,撕开了封漆,自内里抽出了飘着淡香的信纸,“茉香斋的名墨和如意信笺。”
见得这两样,她不禁微微地勾了勾唇,缓缓地摊开了信纸,细细地看了遍里面的内容。半晌,她冷然一笑,蓦地把手中的信纸一寸寸地捏皱,捏成一个纸团,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