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存俊美的脸上扭曲了下,又忙躬身道:“那是当然,微臣求之不得。王爷,里面请吧!”
一行人一道入府,穆凌落跟在宿梓墨身侧,她暗暗地扯了扯宿梓墨的衣袖,示意等会他莫要轻举妄动。
这还是宿梓墨第一次入柳国公府,因着他身份尊贵,自然是坐的上座,旁边则是坐着柳敬存,他蹙了蹙眉,觑了眼坐在他下首的穆凌落。
若是阿落嫁给了他,这上首之位也该是穆凌落的了,何以轮得到柳敬存来做,还让他的阿落吃了委屈。
如此想着,宿梓墨就越发觉得,他要加快步伐了。
穆凌落淡淡地抿了口茶,抬眼望向了柳敬存,明知故问道:“方才我回来就听说,父亲在家发了雷霆之怒,不知是何人惹了父亲?”
柳敬存见她居然还敢提这事,他心里越发的恼怒,恶狠狠地瞪了眼穆凌落,却又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宿梓墨。
宿梓墨以杯盖刮开杯内的浮沫,冷淡道:“既是柳国公的家事,那就不必顾忌本王。本王只是进来讨杯茶水喝!”
柳敬存虽然听他没表明什么,却总觉得他会为穆凌落张目,一时也不好如往常那般指着穆凌落就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
柳敬存忍了忍心里的怒气,尽量放缓了语气道:“今天京兆尹的人过来府内拿走了你房内的一个丫鬟,听说还是你从安榆带来的贴身大丫鬟。你怎么选个丫鬟都不会选,那丫鬟可不是个普通的小门小户里的小丫鬟,她可是成国公府白小姐的大丫鬟,因着在安榆逃离,现在成国公府一直在寻她。结果你倒好,把那祸根子带到咱们家来了。你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笑话咱们家连个丫鬟都买不起,调。教不好,去窝藏个别人家的逃奴。知道,这明天上朝,你爹我的脸往哪儿搁吗?”越说他心里越气愤,声音也大了起来。
只要想到整个京城都在笑话柳国公府,他这心窝子里就跟被人戳刀子一样,指不定明天上朝还要被人嘲讽几句。
他当初就不该认了穆凌落回来,这就是个祸根子,不但与他不对付,自从回来后,府邸里头出了多少事儿啊!现在,居然还往外头败坏了府里的名声。他偌大的国公府会给不起她一个丫鬟吗?她偏生要一个别人家的逃奴,这不是诚心让她丢脸吗?
他这肯定是跟穆凌落上辈子有仇,这辈子她来讨债了!!这个该死的讨债鬼!!
穆凌落倒是难得听到柳敬存这么和煦的责备,她以漂亮的指尖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抬起眸子,轻轻地抿唇一笑:“瞧父亲生气,父亲不必担忧您的好名声,”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我自是不会连累了您,更不会连累这偌大的国公府的。”
“不会连累?”柳敬存见她现在还在说这些风凉话,怒道:“你知不知道,光是今天京兆尹往咱们府邸里走一遭,这满京城还有几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