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稍稍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她勾了勾唇,给宿梓墨夹了一筷子的兔肉,“阿墨,我也很高兴。而且,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
穆凌落垂着眼眸,拨了拨碟子里的河虾,“我当初明明应该更信任你一点的。可是,我却只一门心思地认为你欺骗我,其实问题归根结底出在我对你的信任不够……”
“阿落。”宿梓墨放下了筷子,轻轻地握住了她搁在桌上的小手,“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大哥都跟我说过了,你的脸……”他的视线落在穆凌落那被额发遮住的额头,“是我不好,给你的保护不够。你生我的气,本来就是应该的。当初但凡我亲自来跟你道别,很多事儿都能避免的,是我考虑你不够,是我的自以为是。”
穆凌落一惊,她抬手捂住了额头,“你——你知道了……”
不过也是,柳浩轩当初那般的生气,怎么可能会不让宿梓墨知晓?也难怪后来宿梓墨都不敢来寻她,只能自己虐待自己的身体,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觉得没有脸求得自己的原谅罢了。
宿梓墨抓紧了她的手,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蓦地只听砰然一声巨响,雅间的房门骤然被人踢破。随后就伴随门开,一个人影突然鬼哭狼嚎地滚了进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子。
“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宿梓墨正要表明心迹,好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层楼,结果却被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撞破,心里的郁闷可见一斑。他俊美脸上的笑意顿敛,神情严肃而冷漠地望去。
穆凌落也有些好奇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月牙白锦衣玉服的男子滚了进来,抱着腹部嗷嗷直叫,而门口站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兵,目光如针般扎向地上那男子。
随后,就见一个小脑袋自后头探了进来,她望了眼地上那哀哀痛叫的男子,咬了口手中的糕点,走了出来,指着地上那男子就骂道:“桑秋平,你个不要脸的,现在有心思求饶了,本郡主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当耳边风了吗?你以为本郡主稀罕你么?”
桑秋平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方才被个那身强力壮的女兵踢得撞破了房门,这会儿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结果,他缓缓起身,却看到这房里还有一对儿的男女,而这雅双郡主居然还不顾及他的面子,上来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什么不稀罕他之类的,他这是连脸面都没了,
桑秋平也恼羞成怒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脑子一时不清醒,竟然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恼怒道:“雅双郡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很想娶你么?要不是我娘看上了你,你以为就本少爷能看上你这种吃货,浑身上下全都是肥肉,像个肉丸子一样,整天只知道吃吃吃,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本少爷每次一想到要娶你,吃也吃不好,谁睡睡不好。你连我妹妹桑蚕的一半都没有,我能娶你那都是你上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以为我稀罕跟一头好吃猪过一辈子吗?要不是你父亲是永安王,本少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本少爷的风骨也不会准许。”
顿了顿,他想起方才丢的大脸,指不定以后他出门都得被那伙朋友嘲笑,他就咬紧了牙关,“追男人追到酒楼里,我也算是见识了,真没见过你这种不知羞耻,不知礼仪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