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穆凌落闻言,忍不住低声嗤笑了声,“也亏得桑小姐敢如此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与白碧莹是好友,自从白碧莹死后,你可背地里没少在京中贵女圈里给我下绊子,你当我不知道么?我那名声,怕也是有你的手笔之一的,不过你比柳绫罗要聪明些。”
“不过,若只是如此,我倒是不在意,不过是两句话罢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哥哥。当年我哥哥与你自小定亲,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为了攀附权贵,而弃他如蔽履。而今,好不容易我哥哥走出了过往,重新开始了新生活,你且还想毁了他的安宁。你只道你自己是个天仙么,别人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穆凌落说着,眸色冷漠,“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个心思么?”
“我早已叫人调查过了,你而今都年满十八了,却没有如意的世家上门提亲,你又自视甚高,眼高於顶,一般的清流人家又看不上。恰逢我哥哥如今得了重用,兼之我哥哥叫永安王看重了,你就道我哥哥又锦绣前程,开始后悔了。奈何我哥哥对你没那心思了,对你置之不理,你就与你母亲想出了这招数来陷害我哥哥娶你。你只考虑了你自己,却不曾想过,我哥哥才与阿静说了亲。一旦中途转了主意,到时不但我哥哥要招永安王的恼怒,甚至是京中的人都因此要看不起阿静了。你自私自利,只考虑了你自己,却从不管旁人的死活与颜面。”穆凌落依然把桑蚕那点子心思猜的七七八八的,“而今,我也是叫你尝尝你自己的苦果。”
桑蚕愣了愣,她实在没想到自己那点儿龌龊心思,都叫穆凌落看了个透彻。“你……”
宿灵静蹙着眉头,鼓着腮帮子,恼怒地瞪着桑蚕,“你这人心肠恁坏。”
穆凌落淡淡地笑着拉了拉宿灵静,“阿静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落水狗,多看看,以后可是要看不到她了。”
穆凌落本来最是不喜落井下石的,但对象换了这曾经羞辱了她哥哥的桑蚕,那就不一样了。
总归也要叫她尝尝,这就是因果报应。
桑蚕何曾受过这样儿的羞辱,此时只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穆凌落,本来用来遮掩她容颜的发丝滑至一边,露出了她被烫伤的肌肤。因着她是被着急地送出来的,脸上的烫伤也只是随随便便地敷了敷药就没了,而今那伤一团团地泛着嫣红,配合着桑蚕如今目眦欲裂的表情,极为的恐怖吓人!
“啊!”宿灵静没料到她的脸已然成了这样,倒是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握住了穆凌落的胳膊,“她,她的脸……”
穆凌落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烫伤没处置妥当,她眉头微微地一扬,显然也有些吃惊,“桑阁老倒是个心狠的,瞧瞧这如花似玉的小脸,都糟蹋成什么模样儿了!照这样儿来看,怕是要留下疤了,真是可惜了!不过,我想桑阁老也是为了你好,以色侍人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凭借阿蚕姑娘的聪明才智,怕是也能叫你夫君只为你的才情折腰的。毕竟这满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为阿蚕姑娘的才华倾倒,何况只是个小地方的男子,是吧?”
桑蚕听穆凌落这口口声声地称自己阿蚕姑娘,就是提醒自己已然不是桑家人了,她心里大痛,以及穆凌落话里的嘲讽,直叫她双眼满是屈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