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这种觊觎他的所有物的眼神,实在是叫他厌恶到了极点。
谢昭一惊,却只垂下了眼眸,淡淡笑道:“不知王爷为何着恼,但闭上眼怕是难以从命,草民只能做到垂眸不见。”
穆凌落虽不知宿梓墨为何骤然发怒,此时她却是有正事寻谢昭。“大公主她被罚禁足,又被收回了食邑的事儿,想必姐夫也是知晓的吧!”
谢昭闻言,只浅浅地扬了扬嘴角:“这京城都传遍了,我就算是想充耳不闻都难的。”
他今日着急出门,其实也不过是去大公主府安慰大公主罢了。前几日里,风声紧,他也不好前去,也就只能如此了。
“是啊,京城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穆凌落扯了扯嘴角,眸色骤然一寒。“但是,怕是没几个人知晓她是因着何事而惹恼了圣上,这才被这般重的责罚吧!”
大公主在京中树敌众多,一朝失宠,可不是众人都在偷笑了!
谢昭并不答话。
穆凌落厉声道:“谢昭,我早便与你说过,让你好好儿待我姐姐的,你若是想攀附公主权贵之流,那便就放了我姐姐自由,莫要以后失足牵扯了她。你以为这事儿瞒了别人就没人知晓了么,贤国公夫人亲自往宫中皇后处哭诉,言你与大公主行那苟且……行为不检点,叫她遇了个正着。”
她本是想说苟且之事的,但旁边的宿梓墨正望着她,她倒是不好说得如此直白,只换了个婉转的说法。
“大公主出身皇家,饶是犯错,她留着皇家血脉,惩罚也重不到哪里去!但是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贤国公夫人不敢如何大公主,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白身么?你当日既不听我劝诫,一意孤行,而今我也不想多说,只是你也不是孩子,自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穆凌落眸色微微一沉,“但我姐姐何其无辜,你想攀附权贵,没道理叫我姐姐与你一道承受苦果。我姐姐不能叫你拖累了,而今,我只要你一句话,离开京城还是与我姐姐和离!”
说穆凌落自以为是也好,说她自作主张也好,穆婵娟而今是一门心思地要与谢昭在一起,哪怕前头是南墙是死路,她都要一条道走到黑。但穆凌落不能叫她这样儿去毁了自己的前程,且不说她与穆婵娟的姐妹情,就说宋烟,她都不能叫她白头人送了黑发人。
谢昭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穆凌落这次这般的决绝。但他向来自认把穆婵娟掌控得很好,此时只淡淡地问了句老话:“阿落,我只问你一句,你姐姐答应和离么?阿落,你每每都替婵娟打算,先是替她操办她的婚事,而今更是管起她的婚姻,可是这些是婵娟要的么?”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回答我便是。”穆凌落冷声道。
只是,谢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了盘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瓷器撞击地面的声响,甚是刺耳。
而穆凌落心中一惊,慌忙回头望去,就见穆婵娟立在门口,手中还维持端托盘的动作,东西却早已掉了一地。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她满脸煞白,往日里晶亮的眼底此时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