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可不是这种态度的。方才的气焰呢?”宿梓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既然都做到了这一步,却还是这副软脚虾的模样,真是让人失望!”
说着,他缓缓地拔出了随身佩戴的长剑,雪亮的长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寒凉。
“你要做什么?”宿云鹤被他这般的举动吓得磕磕巴巴的,眼眸都瞪大了。
“方才是用那只手打的阿落?”宿梓墨淡淡地问道,“左手,右手?”他比划了下长剑。
“你——你要造反吗?宿梓墨,我是你的皇兄,你就不怕父皇责罚你吗?”宿云鹤冷汗直冒。
“造反?”宿梓墨冷然地扯了扯唇角,“造反的是谁,还不够明显吗?从你走出别院的那刻起,你就是个逃犯了。啊,我想起来了,是左手对嘛?”说着,他也不待宿云鹤回神,直接就伸长剑扎了下去,立刻就把宿云鹤按在身侧的手给刺了个对穿。
鲜血顿时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流了一地。
宿云鹤疼得大声尖叫了起来,“啊!”脸上因为疼痛遍布冷汗,细细密密的汗珠沾了他满脸。
他握住了被刺穿的手,双手颤抖,几乎碰都不敢碰。
宿梓墨却好似才反应过来,他挑了挑眉头,脸上浮现了冷冽的讥讽,“啊呀,我的准头不够。本来是想砍断的,竟然叫你给躲过去了!”他望了眼拔出的长剑上的血色,语气难得温和了下来,“放心,下一剑,我肯定很利落地砍掉你的手。”
说罢,他还没给宿云鹤反应的机会,手起刀落,宿云鹤的左腕就这样突兀地被切断了,切面整齐得不可思议,鲜血就像是潮水从切面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毡毯。
秋晚烟被宿心临扶着,还不曾离去,刚巧在一侧目睹到这一幕。原本就被吓得苍白的脸色,霎时愈发的苍白了。
她抬眸望了眼此刻笑容浅淡,俊美的脸上浮着淡淡愉悦的宿梓墨,此时绝丽仿似神祗的他,就好像是暗夜里战场上的修罗,夺目的瑰丽,却又像是带刺的月季,让是光是看一眼都唯恐刺伤。
秋晚烟见得地上那蔓延如潮的鲜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干呕了起来。
“晚烟?怎么了?”宿心临连忙扶住了她,目光扫了眼那边地上的宿云鹤,眼底掠过一抹浮光,只小心又温柔地扶着秋晚烟下去了。“我让人给你换了个房间,你先休息一下。”
精心准备的新房早已破败不堪,今天自然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
宿云鹤觉得他几乎要被痛昏过去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宿梓墨竟然敢下这样的狠手,他虽然一开始想过后果,但是当真正面临这种场面的时候,他心中的恐惧,根本就是无法言喻的。开始豁出去的想法也早就烟消云散的!
他趴在地上哀嚎,疼得几乎快要死了。
但显然宿梓墨并不想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他觑了眼地上的断腕,眼神愈发的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