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喜原先夫家姓邢,故而女儿名叫邢花,今年刚满十四。
邢花还没吃过这般甜的瓜,现在正卯足了劲儿吃,被自家娘掐了一记,她就委委屈屈地抬起了头来,“娘,您作甚掐我?”
许喜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家闺女怎么就是这般不开窍。
许贵蹙了蹙眉头,听得许喜竟然打宿梓墨的主意,他心中难掩火气,“小姑,我们王爷并不需要纳妾。而且,小花什么身份,世家公子娶妻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我们家是什么家底,我们自己应该也要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花若是想议亲,咱们也只能在跟前寻。”
“什么在跟前寻,你是说小花就该嫁个泥腿子么?”许喜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啊,阿贵,你如今是个官老爷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们了吗?你现在在王府中当差,只要往王爷王妃跟前去讨个好,求个情,他们肯定能够帮小花寻个如意郎君。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帮忙。老天啊,我们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被夫家休了也就罢了,原本以为娘家人至少还是给我们着想的,却没想到娘家人都嫌弃我们孤女寡母的!我还活着干啥,爹啊,娘啊,你们睁开眼儿看看,大哥这一家是要逼死我们啊!你们干脆把我们一块儿带走吧,也免得被人嫌弃,日子过得这般的苦!”
许喜说着,就往地上一滚,也不管身上穿着的干净衣服,就开始打起滚来,边嚎边滚。
许母见此,当下真是气得心肝儿都疼了。
许父比许喜大许多,因着是么女,故而当初也是被疼大的,事事都顺着她。她当初嫁入许家就没少被许喜刁难过,但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许喜嫁了,还是隔三差五地往许家跑,最后因着她多年只生了个女儿,结果被夫家休弃了。许家只能接纳了她,就是来京城都带着她们母女了,这些天也算是当菩萨一样儿供着了,得了好的布料都是给她们先做新衣的,好吃的也是给她们先吃。结果,她居然还敢闹着说,他们对不起她,要逼死她们,这样扎心的话,就让许母气得手指都颤了起来。
许父又是个心软的,又只得了这一个妹妹,自然是其疼爱有加的。现在听得自家妹妹又是哭又是嚎的,还张口闭口的唤着已去世的父母,他这心里就乱如麻了。
“阿喜,你先起来!这若是让外头的人邻居听到,这成什么话儿?”许父望了望气得浑身发抖的妻子,以及满面恼怒的儿子,只能低声先哄妹妹起来。
“大哥,阿贵都能做出这样儿的事情来,还怕人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