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十三岁参军时,我师傅送我的出师礼。它跟随我上战场四载,我於十七岁换了它,用了另外所获之宝剑。故而,它一直锁在了兵器库中,却没想到阿落居然会把它送到你房中来。”身后传来了宿梓墨低沉悦耳又冰冷雅致的声音。
宿云孤动作一滞,为自己小孩儿般的行为被人所视而有些羞赧,但却又被宿梓墨的话语所吸引,“出师礼?”他犹豫了下,不确定地道,“我听我祖母提过,您的武学师傅是……国师么?”
国师,从来都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让人只能仰望。
宿云孤从来不曾见过国师,但他却对他很有影响,因为他的祖母曾经为了他的伤,三顾茅庐,前往国师府求助,却都被拒绝。但宿云孤倒是不曾痛恨国师,因为国师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让人不敢对其有任何的怨言,只余下深深的仰望。
“嗯。”宿梓墨干脆利落地给了他答案,他缓缓地走了进来,抬手摸了摸那把长剑,然后拔剑出鞘,剑光雪亮,却遍布着满满的杀气,“它见证了我曾经的峥嵘,但因着它杀气太重,我师傅给它取名叫做清光。你若是喜欢,”他看向目光炯炯的宿云孤,“我可以送给你。”
“真的么?”宿云孤一瞬间睁大了眼眸,眼底是满满的期盼,“我真的能得到它么?”
这一刻,他早忘了自己的傲气。他只目光紧锁着这把长剑,目光中满是渴望之色。
“是的。与其让它落满尘埃,倒不如送给你。你好起来了,我也可以教你剑法。”宿梓墨把剑放回他的手里,目光淡然地道。
这把剑对於宿梓墨来说,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过去。他因为这把剑走出了曾经,有了今天,他希望能够把这种精神也好,运气也好,送给宿云孤。也许是他身上的太多东西跟他相像了,宿梓墨把这把曾经打算珍藏一辈子的剑送了出去。
宿云孤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就是剑身冰冷的花纹此刻都让他觉得滚烫不已,他咬了咬牙,“我会努力好起来的。”他弯了弯眼眸,难得温和,真心实意地道了声,“真的,很感谢你。”
宿梓墨扯了扯唇角,“我还有事,府中有事,你可找许贵,或者让人告知我或者是阿落。”说罢,他就转身快步离开了,带着那发红的耳尖很快消失在了宿云孤的视线。
宿云孤却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了,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长剑,目光迥然有神。
他以为终其一生都没办法触及的武艺,他曾经以为不能有接触的英雄,如今都在触手可及的前方了。他必然会好生地努力前行,努力地让自己好起来的!
而穆凌落留了宋烟留了宿一夜,并告知穆良今后与宿云孤多多走动,穆良倒是个听话,第二天一道早,送了穆凌落跟宋烟出府回穆家,这就整理了下仪容去寻宿云孤了。
宿云孤这次并没有带小厮来,他素来不喜府中的小厮,觉得他们都是齐康王妃的走狗,故而穆凌落就给他另外配了两个在府中使唤的小厮。
那小厮看到穆良来了,立刻就请了安,蹭蹭去通报宿云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