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轻轻回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你中的那个蛊毒,叫做控心蛊。”
“控心?”穆凌落一愣,光是一听这名字,其实她就能够猜到大半了。
“没错,控心蛊。它在南召算是个很出名的禁蛊,当年南疆最出名的一个寨子可就是因为它,这才会引来灭顶之灾的。因为它啊,能够控心,但凡进入人体,它会根据主人的意愿去控制中蛊的人,就像是成为控蛊人的傀儡。但傀儡不会有思想,可是控心蛊却还能留有些许清醒的意识,但却也会在随后的时间里,成为主人的一具意识操纵体。”甘狄说着,脸上就浮起了浅淡的笑意,“想必,你已经感受过其中的厉害了。”
说白了,傀儡是没有意识的,就像是提线木偶,一张一弛都需要人推动。而控心蛊则是让人保留一定的意识,但随后却会性情大变,一切都以主人的命令为要,成为其完全操纵的意识体。
两者其实说到底,是没有太大的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大概是傀儡像是个死物,而控心蛊却还能算是活人。
穆凌落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变得惨白,她咬了咬牙,对上了甘狄讥讽的视线,抿了抿唇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她遇到血会觉得干渴,然后还有刺伤宿梓墨的事情,这些而今想来,都再再让人觉得可怕。
甘狄浅浅一笑,却并不多言,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方才不是问,你到底是如何中蛊的吗?喏,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抬手摁在了穆凌落耳侧的墙上,缓缓的靠了过来,贴到了她的耳侧,这般的距离从来是暧昧的,但是,此刻穆凌落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就听得甘狄凑到她的耳侧,浅浅说道:“是因为严夫人。”
其实,甘狄不说,穆凌落而今也是能猜到的。
之前忽略的一些画面,此刻都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便是忽略的那些细枝末节,都开始展现得清清楚楚了。
她以往是没把人想得太过可怕,而今,她却是恍恍惚惚间明白了过来。
当初,严夫人特地来寻她,甚至装作了跌倒,应该就是那时候下的手,却没想到她那一次跌跤会直接失去了孩子,所以她才会特地和她说着对不起。
只是,当时她的心思都放在她腹中的孩儿身上,便把一切的异样都给归结於她的悲痛之上,没有作他想。
而今,她却是明白了过来。
难怪,当初严夫人会苦笑着说,这是对她的报应。
是啊,这是对她做了坏事的报应的。
“你似乎根本就不吃惊。”甘狄扬眸。
“不过是你们一手操作罢了,还有什么好吃惊。”穆凌落垂着眼眸,冷冷笑道,“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