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结束得实在是太快了。
由何蝶寨养出来的毒物,自不是外面能比的,这就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
哪怕是江水寒夫妇早有准备,却也架不住这么多的毒物,瞬间他们带来的人都只能惨烈地叫嚷着倒地。
穆凌落退后了两步,对於这些东西,她实是觉得恐惧的。
这与胆子无关,而是骨子里的不适应。
宿梓墨嘴角流出来的都是黑血,但两人靠近火堆,早已吸了不少的迷迭毒气,此时浑身也是动弹艰难的。
但可能是因着他们靠近火堆,虫子最是惧火,他们身边倒是没有五毒虫过去,但却也聚集在旁边,叫他们动弹不得。
宿梓墨握了握穆凌落冰凉的手,低声安抚道:“阿落莫怕,不会有事的……”
其实他们都知道,而今的形势并不好,他们根本退无可退了。
这次,可能是连命都难以保住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穆凌落感受着手边传来的温暖,却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柔和,方才的恐惧也慢慢地如潮水退去,不再翻腾,手边,心里,似乎都是身边这个人的存在了。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保卫着她,他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了她的跟前,阻拦了所有的伤害。
穆凌落微微地弯了弯唇角,反手握住,低低应了声。
而此刻,堂内的形势已经是逆转了,便是江水寒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望着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毒虫们,因着身边立着个柯儿,她出身朝月阁,自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些毒虫就像是忌惮着什么,不敢靠过来,但却也因着希丽的命令,没有后退,只在周围呈现围拢之势,远远看着层层一叠,甚是可怖。
“江城主,你怕是没想到会落到这地步吧?进了我何蝶寨的门,就真的能这般轻易地控制我的何蝶寨吗?从你们进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让你们走。便是雍城江家再如何厉害,而今我何蝶寨也是无惧的。臣服你们雍城这么久,我们何蝶寨也得不到什么好了,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如狗一般匍匐於朝月阁之下,难道也先我们何蝶寨作为附庸,代代成为其的奴隶吗?”
希丽的脸上浮起了自信的光芒,眼眸闪亮,里面都是野心勃勃。
“所以,你这是择了他主?”江水寒冷冷地笑了起来,“生了二心,想拿我雍城当借口,成为你的踏脚石,为你铺就康庄大道,却还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我倒是没想到,这么久的的时光里,你们何蝶寨的人倒是一个个长出了一副比城墙还厚实的脸皮了。”
“你们忘恩负义便忘恩负义,却还牵扯上我雍城的不是,实是令人厌恶。”
“随你如何想,总归,你们江家这一代也到此为止了。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杀你,但是,以目前来,”她仔细地打量着江水寒,轻轻地扯了扯唇角,“你也活不长了。江家的诅咒,惯来就没人能逃得脱。”
“诅咒?这到底是诅咒,还是人为的,难道寨主就不清楚吗?”江水寒眸子一凝,任谁听到自己命不久矣,都不会觉得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希丽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扫了眼咄咄逼人的江水寒,笑了起来,“啊,那谁知道呢?左右,这就是宿命了。江家,说到底也不能过壮年之期。”
“好了,把江城主带下去。”
说着,就有两个侍卫上前来,但却还没碰到江水寒,就叫人给呵斥住了。
“希丽,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想来,这百年,你倒是欺瞒了阁内不少事情啊!其中,便是你这长生不老的模样,就着实令人觉得奇了怪了,而江家代代短命,据我所知,倒是有一样东西能做到。”
说话的是一直立在一旁的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