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一群夫人贵女呼啦啦的站起来又乌拉拉的跪下去,齐齐道:「恭迎皇后娘娘。」
整齐的跟训练过似得。
九阴被温玉拉着跪在人堆里,她嫂子恨不能拉她变成做不起眼的蝼蚁,别让皇后注意到。
可这哪儿能啊,皇后大半夜的赏睡莲主要目的可不就是冲着她来的吗?
皇后刚一落坐,让众人平身起来目光就落在了人堆里的九阴身上,笑吟吟点了她的名,「那穿紫衣的可是嗣王妃?」
温玉心一凉,心道:燕呢还是穿的太扎眼了,一群规规矩矩的顔色就她最鲜艶。
而身边的燕呢心大的直接抬起头来笑着应答。
皇后招手让燕呢过去,温玉不放心的抬起头来一瞧,瞧见皇后身边立着的宋燕锦,手心立刻出了汗。
宋燕锦一身白衣,如同守孝一般,头上还簪了朵百花,恨意滔天的瞪着燕呢,而宋燕锦是随同皇后一起过来的,那皇后……定然是已经听了她的一面之词。
温玉看着燕呢一步步走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后突然发难。
可皇后却亲亲热热拉住了燕呢的手说:「好孩子,嗣王身子不好,让你仓促成婚冲喜,委屈你了。」
温玉有些懵的看不懂皇后的意思了。
九阴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听着皇后慈爱的三连问:嗣王这几日身体如何?他有没有欺负你?对你好不好?
她心道就差问:哀家给你的合欢散你有没有用?
九阴站在她身边脸一红答道:「相公待我很好,哪里会舍得欺负我,只是相公管我管的厉害,我走一步他便要寻来跟一步。」可不是吗!止水在宫中裘狗会不在?这口是心非的裘狗不是说不来吗?又来作甚?坏她好事。
那些规矩站着的夫人贵女们很难避免的发出不言而喻的低笑声,嘴上还阴阳怪气的道:「嗣王妃好福气哦,能得嗣王爷疼惜青睐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也求不来。听说嗣王爷破天荒陪您回门啦?不知嗣王爷今夜有没有配您同来?」
夜风吹动九阴烟紫的裙摆,她轻轻叹息娇柔的道:「我相公身子不好,只怕来了禁不住夜风吹,便没敢让他陪我来。」
那些个夫人和贵女就差讥笑出声了,这宋燕呢跌到这份上还嘴硬。
「是了,嗣王身子不好,你要多照顾他些。」皇后怜惜的叹息道:「前些日子让太医去给他诊脉,太医说他的病又不大好了,本宫这心里总是记挂着,他父亲只他这一个孩子,他又生了这怪病,只盼你替他带来福运,开枝散叶。」
「相公也这般说。」九阴道,抬起眼来瞧一旁红着眼的宋燕锦,主动点她的名说:「只可惜我回门那日出了大伯母毒害我嫂子之事,惊动相公动了好大的火,病倒了几日,昼夜昏睡,身子比从前更差了。」
宋燕锦愤怒的瞪向她,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駡出口,可碍着皇后硬生生忍了下去,只忍得眼泪掉下来。
在场的一听八卦都来精神了,惊讶声不断。
皇后瞧着九阴慢慢叹了一口气说:「你大伯母的事国舅已经跟本宫说了,这件事本宫已经交给国舅去彻查了。」
哦?
九阴抬眼看皇后又看宋燕锦,宋燕锦满眶仇恨的眼泪,可是她在忍,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等着,等顾大哥查清真相就是你的死期!
可宋燕锦不知道,皇后对她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要查明真相,而是在告诉九阴:国舅捏着你的把柄,你可要好好听他的话。
男主的存在感可真强,看来非要插一杠子了。
皇后又安慰了宋燕锦两句,刚要让众人赏花,便有公公笑吟吟的来报说:圣上在南林院放了几笼子野兔夜猎,二皇子也猎了两只,请娘娘过去瞧瞧。
「哦?安儿也猎了两只?」皇后一脸惊讶,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儿子了,他怎么可能猎得到?
皇后惊奇的带着诸位女眷去南林院。
温玉忙拉着燕呢走到了最后面,一手心的冷汗,哪知燕呢的手比她还热,汗还多,她以爲燕呢吓坏了忙低声安慰她,「别怕,等会儿嫂子假装肚子不舒服,咱们回禀了皇后娘娘先行离宫回府去。」
九阴哪儿是怕的,她是热的。
她随着队伍慢慢往前走,禁不住频频往队伍前看,裘衣轻真的来了吗?她倒不是想念裘狗,而是想贴着他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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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林院离得不远,下了水榭又拐两个弯,穿过月亮门就进入了一片凉风习习的竹林。
竹林里有人声和灯光透过来,越走灯火越通明,渐渐亮如白昼。
九阴跟温玉走在队伍后面,看不太清前面只知道大家停下来呼啦啦的跪下行礼,说拜见圣上。
她也被温玉拉着一块行礼,还没来得及抬头去找人,圣上就挥手让她们平身,一堆女眷又呼啦啦站起来,她连个男人的人影也没瞧见。
只听见圣上让大家落坐。
九阴记得这本书里是个架空朝代,作者爲了自己写起来方便写这个朝代男女还没有避讳到不能同席的变态程度。
她站在女眷后,看着诸位女眷纷纷被自家的仆人引领去自家的老爷、爹爹身边,入席就坐。
只她和温玉两个人在最末尾,一个寡妇,一个守活寡。
裘狗来了吗?
她在末尾探身往前面看,听见前面有女眷低低在议论,「圣上身边那位紫衣服的是谁呀?瞧着好面生,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京中竟然还有这等姿容这等家世之人?方才我差点以爲那是个女的,生的比女人还艶丽……我看比顾国舅爷还要出众,怎么听都没听过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