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大家说拜拜后,温曼有些不舍地从教室里走出,此时傅韶音还在走廊上等她,见她出来便从椅子上起身:“结束了吗?”
温曼点点头。
“我们走吧。”傅韶音说。
两人从房子里出来,途径操场,傅韶音有意询问:“要不要去操场走一圈?”
温曼愣了下,不好意思拒绝,於是点头说了声:“好。”
即将进入秋天,夜晚不再那么炎热,时不时会有清凉的风吹来,没走两步,傅韶音看向前方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也是个孤儿。”
温曼诧了下,有点意外。
傅韶音嘴角舒展起浅浅的笑,微微怅然道:“我母亲在生下我便因病去世,七岁那年,我那个吸毒的父亲因犯贩毒罪进了监狱,没多久被执行枪决。后来的十年间,我辗转於数个亲戚家生存,没错,我称作那为生存,而不是生活。那些年里无论我做多苦多累的活,依旧得不到一丁点的尊重,就因为我双亲都不在人世。就连比我小的弟弟妹妹都能欺辱我,我十七岁那年,他们将我绑到一间屋子里,试图强行侵犯,说什么不能便宜外人。”
“他们是指?”温曼听到大为震撼。
“那一家的父亲和儿子。”傅韶音冷笑。
温曼心情有些复杂,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因为我叫得太大声,引来了邻居的注意,他们暂且放了我,并放话晚上再次对我实施侵犯,不过没到晚上,我就跑了。”聊到这里,傅韶音神情有些庆幸,“那个年代,手机都还没有普及,没有钱,我就这样跑啊跑,倒在一家歌舞厅门口。老板看中我的姿色,将我收留,不过那是一家很正规的歌舞厅。”
听到对方一本正经格外认真特意强调这一点,温曼忽然觉得或许她多少也听了外界的传言。
“我在那里干了三个月,被那些男人们摸摸亲亲什么的,也在所难免。不过,通过结识的那些人,我顺利拿到了上大学的资格,那时候,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说我生了一张狐媚勾人的脸,男人们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女人们骂我狐狸精,贱货。
那我干脆物尽其用,踏着一个个男人的肩膀往上爬,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说到这里,傅韶音有意看了眼温曼,“我认识了王百万,起初我是看不上他的,但他不惜抛妻弃子也要离婚和我在一起。其实包括后来,我也一直没有看上过他,婚后的那些年里,我借着他的关系结识人脉,为将来离婚做好铺垫与安排。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很可怕?”
温曼张了张嘴,有些答不上来。
傅韶音一下笑了,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说:“反正这辈子,当个令人闻风丧胆可怕的女人,我也认了。至少,我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别人眼色过活。”
温曼有点心情复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那时候十几岁的傅韶音,无依无靠,不用尽手段,可能压根活不下来。
不知全貌,也不应随意批判任何人的人生。
聊到这里,两人刚好绕着操场走了一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