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此,裴希雪默默将床头灯给关上,房间里再度恢复黑暗。
母女俩这般静静躺了会。
不久后,裴希雪主动开口:“你白天时说团建发生了点事,是什么事啊?”
温曼主动从身后搂住母亲,并将脸贴在对方的后背上,叹了口气道:“我公司里那个死对头您知道吧,她原先已经离职了,后来在她爸钞能力的运作下成了我们部门的新主管。在此之前她叫我跑跑腿,做些本不该我份内的工作,我其实都能看在钱的份上忍一忍,但这次她做得实在是过分……”
在听温曼诉说完整个事情经过后,一向脾性温顺的裴希雪也感到十分恼怒,当即连S市的家乡话都飙了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有这样办事的,这不是害人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沈希瑜说会帮我报这个仇。”温曼轻轻拍拍母亲的肩安抚。
好一会裴希雪情绪平复下来才说:“幸好最后没酿成大祸,不过,曼曼你是怎么突然和小沈在一起了?在这之前,妈妈每次问你,你都一直逃避和拒绝回应。”
温曼不免一笑,想到那晚有些腼腆,又感慨起来:“就是忽然之间想通了,我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上学那时候,只是因为身边的狐朋狗友揶揄我是不是看上了沈希瑜那个穷光蛋,我就奋力撇清,哪怕那个时候,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喜欢她,我也装出对她毫无感觉的样子,甚至不惜诋毁她,只是为了不在朋友面前折面子,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挺幼稚?”
说到这里,温曼叹了口气又说:“如今,我早就和那帮人断了来往,但是年少时候我做得那些事情,伤害过沈希瑜的话,却成了我心口久久拔不出的一根刺。再遇到沈希瑜之前,我其实是没想过她还一直喜欢我,我之所以还拒绝她,是因为心里歉疚觉得自己配不上,又害怕别人是觉得我看沈希瑜有钱了,所以决定和她好。”
“你啊,就是脑袋里面想的东西太多,人活在世上几十年,其实很短暂,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裴希雪听着忍不住打断。
“是啊。”温曼释怀感叹:“所以就是想明白了,也就看淡了,我干嘛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怎么看和我有什么关系,沈希瑜对我那么好,我再也遇不上像她那般对我专一深情的人了。而除了沈希瑜,我也不可能再对第二个人动心,所以与其两个人各自痛苦,不如抛开一切,果断好好在一起。”
“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小沈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容貌又好,待长辈礼貌,事业又做得那么大,你和她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裴希雪说。
温曼陡然间支起身子发问:“妈,你该不会是因为沈希瑜有钱,才那么支持我们的吧?”
裴希雪被问得愣怔了下,忙解释:“物质条件自然是考量的一个重要因素,我们做家长的,当然希望孩子未来能过得好,也需要从现实出发做考虑,不过小沈这孩子我很喜欢,人品也很重要。”
温曼听完重新躺下,不由喃喃:“其实困扰我失眠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裴希雪耐心问。
“就是伊美。”温曼有点难以开口,“我跟她目前的关系有点不好说,我们这段时间联系很少很少,甚至几乎没有联系。”
“那是怎么回事,你们关系那么好,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裴希雪不由感到奇怪。